“好！够爽快！”拿着设备的蓝发男人怪叫一声，立刻将那个VR眼镜戴在了虞晚的头上，遮住了她原本被蒙住的眼睛。
下一秒，男人按下了设备上的某个按钮。
一道幽蓝色的光束从设备前方射出，在虞晚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，迅速交织、凝聚。光线扭曲变幻，几秒钟后，一个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全息投影人像凭空出现！
那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、面容英俊、气质冷峻的男人投影。投影的细节逼真到毛孔，眼神深邃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极具魅惑力的微笑。这个投影男人的脸，赫然就是——靳砚！
投影“靳砚”缓缓俯下身，动作优雅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，目标直指被蒙眼、戴着VR设备、毫无反抗能力的虞晚的嘴唇！
“哇哦——！！！” 画面外爆发出震耳欲聋的、混合着口哨、尖叫和疯狂大笑的起哄声。
“亲下去！亲下去！”
“靳砚！你老婆真会玩啊！”
“哈哈哈！这投影技术绝了！跟真的一样！”
“拍下来拍下来！快拍！发给靳砚看看他老婆多‘放得开’！”
镜头疯狂地晃动、推近，贪婪地对准了虞晚和那个俯身下来的、属于靳砚的虚拟投影。闪光灯在昏暗的环境里疯狂地闪烁，像毒蛇吐出的信子。
就在那虚拟的、属于“靳砚”的嘴唇即将触碰到虞晚真实唇瓣的前一刹那——
“咔嚓！咔嚓！咔嚓！”
手机拍照的模拟快门声密集地响起，伴随着拍摄者兴奋到扭曲的狂笑：“哈哈哈！搞定！高清无码！这就给靳总发过去！让他看看他老婆在‘深渊游戏’里玩得多嗨！‘你老婆玩得开嘛！’”
视频到此，戛然而止。
手机屏幕暗了下去，映出靳砚毫无表情的脸。房间里只剩下浴室传来的、持续不断的水流声，哗哗作响，此刻听来却像冰锥，一下下凿在死寂的空气里。
他维持着坐姿，一动不动。黑暗中，只有他握着手机的指关节，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、令人牙酸的“咯咯”声，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。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，如同盘踞的毒蛇，蜿蜒至绷紧的小臂。
幽暗的光线勾勒出他下颌线紧绷到极致的锋利轮廓。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，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彻底熄灭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、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冷黑暗。那黑暗深处，仿佛有来自地狱的业火在无声地燃烧、咆哮。
“深渊游戏……” 他薄唇微动，吐出四个字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、令人骨髓发寒的质感。
“玩得开？”
“咔嚓。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响起。他掌中那部坚硬的、最新款的手机，屏幕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，紧接着，整个机身在他钢铁般的指力下，扭曲、变形，最终被生生捏成了一团冒着细微电火花的废铁。
金属碎片和玻璃碴刺破了他的掌心，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，顺着他紧握的拳头滴落在深色的床单上，晕开一小片暗沉的湿痕。他却浑然未觉，仿佛那痛楚根本不存在。
浴室的水声，还在哗哗地响着。
第三章
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了。
片刻后，门被拉开一条缝，带着湿热水汽的灯光泄了出来。虞晚裹着浴袍，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，脸上带着被热气熏蒸后的红晕和一种刻意放松的慵懒。她趿拉着拖鞋走出来，目光习惯性地扫向大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