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套了。
全乱套了。
我攥紧拳。指甲抠进掌心。痛感让我清醒一点。
必须利用规则漏洞。
我们积累的所有规则。武力。特性。
我想起第一天。一个声音说过。“终焉之地，仪式至上，规则即铁律，但漏洞……是神留给自己的后门。”
后门在哪儿？
眼睛。那只旋涡眼。
它不能见血。韩一墨说的。
但余念安正在流血。脚踝被勒破。血滴落符文。每滴落一滴。眼睛就睁开一分。
不能见血……是不是意味着……它怕血？某种特定的血？
“老齐！想办法！”陈俊南爬起来。又冲过去。这次被更多触须缠住。动弹不得。
余念安离眼睛只剩两米。她被倒吊着。脸憋得发紫。嘴唇哆嗦。还在无声对我说：快走。
走你妈。
老子陪你十天。死过来死过去。不是为了看你变成饲料。
我猛地看向肖冉。她正和燕知春扭打。异化手臂乱挥。
“肖冉！”我吼。“你的血！试试用你的血泼那眼睛！”
她异化了。血或许不同。
肖冉一愣。利爪停在空中。
“快！”
她猛地调转方向。利爪划开自己另一只手臂。
黑血涌出。
她甩手。黑血洒向空中。飞向那只巨眼。
眼睛猛地闭合。像是厌恶。
有效！
缠住余念安和陈俊南的血管一僵。松动些许。
“有用！”韩一墨惊呼。他终于爬上来。
低语声变响。刺耳。
燕知春惨叫。捂住双耳。血从指缝流出。
“不够！”我看出。眼睛只是暂时闭合。还在颤动。要睁开。
需要更多。更劲的血。
谁的血？
我的？
不。规则漏洞……关键在余念安。
她才是钥匙。她的净化能力……
净化……如果反向用呢？
不时擦亮眼睛。是弄瞎它？
“念安！”我喊她。“试试你的能力！对着眼睛！反向输出！别净化！污染它！”
她怔住。倒吊着看我。眼神困惑。
“快！没时间了！”
她闭眼。眉头紧锁。
周身泛起微光。白色。柔和。但正迅速变灰。变黑。
她在尝试逆转能力。
痛苦扭曲她的脸。鼻子流血。
“啊！！！”她嘶吼。
灰色光芒射向那只眼睛。
眼睛猛地睁开！旋涡疯狂旋转。
它怒了。
血管暴动。猛地抽打四周。碎石飞溅。
一条血管刺向余念安心脏。
“不！”我扑过去。
太快。来不及。
一个人影撞开我。
是陈俊南。他不知怎么挣脱了。一把推开我。迎上那条血管。
噗嗤。
血管贯穿他胸膛。
时间静止。
陈俊南低头。看看胸口。看看我。咧嘴。血从嘴角流下。
“小爷……够意思吧……”
他倒下。
眼睛吸收了他的血。变得更加猩红。旋涡深处。有东西在凝聚。要出来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