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涌出来,温热。
我凑近他耳边,低声说:
“我不会死,但我要你死!”
然后我翻窗,跳崖。
身后喊声震天。
我不回头。
我知道,这才只是开始。
3
我跪在他面前。
他给我包扎伤口。
那双手,救过我命。
那时候我在山里饿疯了,是他给了我一碗米粥。
他说:“姑娘,活下去。”
现在我要杀他。
红月说他是叛徒。
我不信。
直到我在他药箱夹层摸到密信。
油纸包着,字迹工整。
全是策反名单。
我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。
那天夜里,我去送药。
他笑着接过去。
我看着他吞下那一颗藏了毒针的药丸。
脸色变了。
他捂着喉咙倒地,眼睛还睁着。
我蹲下来,在他耳边说:
“谢谢您救我一命。”
“但我不能让您的手再沾血。”
屋外风大。
我站起身,擦干眼泪。
任务完成。
我知道,我变了。我不是只靠恨活着的人。
我是为了不让好人死在坏人手里,才活下来的。
4
我站在他面前。
林生笑着,像看一只老鼠。
“还记得潘家峪的井吗?”
“你不是爬出来了?”
“这次我让你被狗咬断喉咙。”
他把我扔进地下斗场。
四周全是骨头,还有没吃完的人肉。
狼狗在角落舔嘴。
我知道今晚有三个人要死。
我是第一个。
但我把毒草磨成了粉。混进了它们的食物。
狗倒下了。全场乱了。
我摸到地上碎玻璃。朝他扑过去。他愣了。
我贴着他脖子划开。血喷出来,热得像火。
我在他耳边说:“我是潘家峪井底爬出来的。”
你烧了我的家。那我就割了的喉。
我不再是那个躲在树上三天的小孩了。我是来取你的命的。
5
我跪在泥地里,喘气。
脸上还抹着灰,身上是慰安所的和服。
三天前,我从红月营地出发。
一个人,一柄小刀,一张假脸。
现在,我回来了。手里攥着地图、枪、还有半颗带血的牙。
队长看着我,皱眉:“你像个鬼。”
我没说话。
他让我交出东西。
我把地图摊开,上面有日军补给线。我把枪递过去,弹夹还热。
我把那颗牙放在桌上,血丝还没干。
全场沉默。
一个老战士伸手碰了碰那颗牙,低声说:
“这不是假的……你是真闯进去了。”
我没有点头。
我想起那个哨兵。我贴着他耳朵进去的那一刻。
他笑着,以为我要侍候他。结果我割开了他的喉咙。像切豆腐一样。
然后我跑。带着地图和枪。
他们追我到山下。我就把他们引进了沼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