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想起今天周五。
回了个“马上”，保存文件关电脑。
走出公司大楼才发现下雨了。春雨细密，带着凉意。我没带伞，站在屋檐下犹豫要不要叫车。
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前面的临时停车位。车窗降下，露出陆沉棱角分明的侧脸。
“上车。”他声音简短。
我小跑着钻进副驾驶。车内空调很暖，带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雪松香。
“谢谢。”我系好安全带，“你怎么在这边？”
“见客户。”他启动车子，目光扫过我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，“又加班？”
“嗯，赶项目。”我注意到他西装外套搭在后座，领带松开了些。
等红灯时，他手指轻敲方向盘：“项目顺利吗？”
“还行，就是甲方要求有点多。”我揉揉眼睛，“改了五版了。”
他忽然侧过身。我下意识往后靠。
“别动。”他伸手，从我发梢拿下一小片碎纸屑，“沾到了。”
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尖。我耳根发热。
“谢谢。”声音有点哑。
他继续开车，好像刚才只是顺手帮忙。
等下一个红灯时，他忽然问：“你前男友还在联系你？”
我愣了下：“偶尔。说是有什么项目要谈。”
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我摇头，“工作归工作。”
他没再说话。
等我们回到loft，顾言正端着砂锅从厨房出来。看到我们一起进门，他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“正好，汤刚炖好。”他笑着看我，“心怡脸色不太好，最近太累了吧？”
陆沉脱下西装外套：“她加班。”
语气自然的像在陈述事实。我却莫名心虚。
晚餐时小雨也在，叽叽喳喳说最近的八卦。顾言温柔地给我们盛汤，陆沉安静吃饭，偶尔接个电话。
“对了心怡，”小雨突然说，“陈默是不是在找你？他昨天问我你新号码来着。”
勺子碰在碗沿上发出轻响。我感觉到陆沉的目光。
“你怎么说？”
“当然没说啊！”小雨撇嘴，“不过他好像真有事找你，说有个大项目。”
顾言插话：“需要帮忙的话，我认识几个律师。”
“不用。”我和陆沉同时开口。
桌上安静了一瞬。
陆沉放下筷子：“我吃好了。”
他起身时手机响了。看了眼来电显示，他眉头微皱，朝阳台走去。
小雨凑过来小声说：“好像是他前女友。”
我心里莫名揪了一下。
洗完澡出来，听见阳台还有说话声。陆沉背对着客厅，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……苏晴，我说过不要再打这个号码。”
电话那头似乎还在说什么。他沉默片刻，挂了电话。
转身时看见我，他顿了一下。
“还没睡？”
“正要睡。”我握着毛巾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他走近几步。刚洗过澡，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味，混着原本的雪松香。
“工作电话。”他说。
明显不是。但我没戳穿。
“那我先去睡了。”我刚转身，被他叫住。
“沈心怡。”
我回头。
他站在光影交界处，眼神深邃：“离陈默远点。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“听说过诚悦资本的并购案吗？”他声音低沉，“他当时的手段不太干净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