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竞标台上的初遇
市会展中心三楼的竞标厅里，空气像被拧紧的发条，连呼吸都带着紧绷的质感。林辰攥着手里的方案册，指节微微泛白 —— 封面 “星途科技” 四个字印得格外清晰，却衬得这家初创公司在现场一众大企业里，像株倔强生长的野草。
今天的标的是 “智慧城市交通管理系统” 项目，预算三个亿，是今年本地最受瞩目的科技项目。台下坐着的，有深耕行业十年的 “凌云集团”，有背靠外资的 “恒通科技”，而星途科技，成立刚满一年，连完整的大型项目案例都只有一个。
“下一家，星途科技。” 主持人的声音落下，林辰深吸一口气，走上演讲台。他刚站稳，就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 —— 来自第一排中间的位置，沈慕言正靠在椅背上，指尖轻点着桌面，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。
沈慕言是凌云集团的继承人，年纪轻轻就接手了集团的科技板块，去年刚主导完成了两个亿的智慧园区项目，是行业里公认的 “天之骄子”。林辰在行业峰会上见过他两次，每次都是众星捧月的焦点，两人从未有过交集，却早因 “行业新贵” 与 “老牌龙头” 的对比，被人暗暗放在一起比较。
林辰压下心头的波动，点开 PPT：“各位评委，星途科技的方案核心是‘精准匹配民生需求’。我们调研了本市 12 个拥堵路段，发现传统交通系统存在‘数据滞后’‘调控僵化’两大问题，因此我们开发了‘实时数据中台’，能……”
他的声音沉稳，逻辑清晰，方案里的 “动态红绿灯调控”“市民出行热力图” 等细节，精准戳中了城市交通的痛点。台下的评委们频频点头，连一直面无表情的沈慕言，指尖的动作都顿了顿。
可就在林辰讲到关键的 “成本控制” 部分时，沈慕言突然开口，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：“林总，贵公司的方案听起来很完美，但据我所知，星途科技的核心算法团队只有五个人，而这个项目需要 24 小时实时运维，贵公司有足够的人力支撑吗？”
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辰身上。林辰心里一紧 —— 沈慕言果然做了功课，这正是星途科技的短板。他没有慌乱，反而笑了笑：“沈总观察得很仔细。我们的算法团队虽小，但每个人都有 3 年以上的交通数据处理经验；至于运维，我们已与本地高校的计算机系达成合作，组建了‘校企联合运维小组’，既能保证效率，又能降低成本，这正是我们的优势。”
沈慕言挑了挑眉，没再追问。林辰继续演讲，直到结束，走下台时，他与沈慕言的目光再次相遇，沈慕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，像是认可，又像是挑衅。
接下来是凌云集团的演示。沈慕言走上台，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，气场全开。他的方案更偏向 “技术前沿”，提到了 “AI 自动驾驶协同”“无人机路况巡查” 等高大上的技术，预算也比星途科技高出两千万，但背后有凌云集团的品牌背书，说服力十足。
演示结束后，评委们开始讨论。林辰坐在台下，手心全是汗 —— 他知道，星途科技赢面不大，但他不想放弃。就在这时，沈慕言突然走到他身边，低声说：“你的方案很有想法，可惜，星途科技还撑不起这么大的项目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