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道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味，晓雨的呼吸越来越重，林建军腾出一只手拍她的背：“乖，快到了。” 话音刚落，前方突然传来林默的喊声：“爸！有光！”
出口就在头顶，林默用力推开格栅，刺眼的光线涌进来。他先爬出去，转身伸手接晓雨，刚把妹妹抱下来，就愣住了 —— 眼前是超市仓库，货架倒了大半，罐头滚得满地都是，晓雨指着最里面那排货架，声音发轻：“爸爸，那是黄桃罐头…… 你去年生日说想吃的。”
林建军心口一酸。去年他生日在工地加班，回家时赵兰端着碗阳春面，他随口提了句 “要是有黄桃罐头就好了”，没想到女儿记到现在。他刚要走过去拿，仓库后门突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，三个戴安全帽的工人扛着钢管过来，为首的疤脸盯着赵兰手里的急救包，眼睛亮得吓人：“把药交出来，不然让你试试我们手里钢筋的硬度。”
赵兰下意识把急救包往身后藏，林默立刻挡在妹妹前面：“你们别过来！” 疤脸嗤笑一声，挥着钢管砸向货架，罐头 “哗啦” 掉下来，晓雨吓得往林建军怀里缩。
“住手！” 林建军突然扯断腰间的皮带，金属扣在掌心转得飞快， 他盯着疤脸的眼睛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你们三个看看头顶，再往前，我直接把管道拉下来，谁都别想活。”
疤脸的动作顿住，眼神狐疑地扫过头顶，只见上面的各种管道已经摇摇欲坠，差一根草就会全部垮塌下来。林建军趁机拽过赵兰，把她往仓库深处推：“带晓雨和张奶奶去后面找安全出口！” 就在这时，林默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，手指厂库的一边道: “ 是张奶奶的轮椅！”只见坐垫下还藏着半包没开封的哮喘药，是张奶奶刚才没来得及拿出来的。
“想走？” 疤脸反应过来，提起钢管朝林建军砸过去。林默眼疾手快，推着轮椅撞过去，钢架 “哐当” 挡住钢管，凹陷处蹭掉一块烤漆，露出里面林建军去年帮张奶奶焊补的痕迹。“我爸说过，这轮椅钢架能扛 500 公斤的力！” 林默的声音带着颤，却没退一步。
赵兰趁机把哮喘药喷给晓雨，转身抓起地上的罐头砸向另外两个工人：“别以为我们好欺负！” 罐头砸在工人胳膊上，疼得对方直咧嘴。林建军一把夺过疤脸的钢管，反手架在他脖子上：“要么滚，要么一起被埋在这！”
疤脸看着头顶摇晃的管道，又瞥了眼一脸狠劲的林默，咽了口唾沫：“算你们狠！” 他挥挥手，带着另外两个工人灰溜溜地跑了，临走时还不忘踹倒一排罐头。
“快找出口！” 林建军把钢管递给林默，“拿着防身。” 张奶奶突然指着仓库后门：“我刚才爬管道时，看见那边有个通风井，能通到地面！” 林默立刻推着轮椅过去，赵兰帮晓雨顺气，林建军则捡起那罐黄桃罐头，塞进女儿背包：“等出去了，爸爸给你开罐头。”
晓雨笑着点头，刚要说话，地鸣突然又来，仓库的天花板开始掉水泥块。“快！” 林建军扛起张奶奶，林默推着轮椅，赵兰抱着晓雨，朝着通风井的方向冲过去。身后的货架 “轰隆” 倒塌，扬起的灰尘追着他们的脚后跟，而通风井的出口，正透着微弱的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