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 我上周偷偷藏的。” 林默的声音有点闷，不敢看妈妈的眼睛，“晓雨感冒时总咳，我想着万一她再咳，就能用得上……” 赵兰愣住了，她昨天还因为报名表的事骂他不懂事，却没发现儿子偷偷藏着给妹妹的药。
林建军接过糖浆，拧开瓶盖递到晓雨嘴边，女儿喝了两口，咳嗽声终于缓了点。就在这时，“轰隆” 一声，车库的入口被碎石堵死了，唯一的出口没了。黑暗里传来有人的哭喊声：“完了，我们被困住了！”
林建军摸出墙上的消防斧，斧柄上的油漆都掉了。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，通风管道的口子就在上面。“我去劈管道，” 他把斧刃举起来，绿光映在他脸上，“管道能通到外面，你们跟着我爬。”
赵兰突然拉住他的手，从背包里掏出那张工程图纸，展开来垫在晓雨头下：“这样舒服点。” 图纸上隧道的裂痕刚好对着女儿的发旋，林建军看着那张纸，突然想起十年前事故后，赵兰也是这样，默默帮他收拾好散落的图纸。
“抓紧我。” 林建军踩在消防栓上，举起消防斧朝通风管道劈下去。斧刃撞在金属管道上，发出刺耳的响声，在寂静的车库里回荡。第一下没劈开，他又劈了第二下，第三下，手震得发麻，却没停下。
晓雨靠在图纸上，看着爸爸的背影，轻声说：“爸爸加油。” 林默站在妈妈身边，把书包挡在晓雨前面，像个小大人一样护着妹妹。赵兰看着丈夫的背影，又看了眼儿子，突然伸手，把林默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拨到后面。
斧刃终于劈开了管道，金属碎片掉下来，林建军伸手摸了摸，管道够宽，能容一个人爬。“我先上去看看，你们跟在我身后注意安全” 他回头看了眼妻儿。
就在这时，通风管道里传来一阵响动，不是砖石掉落的声音，像是有人在爬。林建军握紧消防斧，盯着管道口，黑暗里，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。
第2章：共生
管道里的响动越来越近，绿光中突然伸出一只布满皱纹的手。林建军的斧刃停在半空 —— 是张奶奶！她半个身子卡在管道口，轮椅轮卡着生锈的金属架，裤腿还沾着水泥灰，“建军…… 我爬了半条管道，实在撑不住了……”
晓雨一下子扑过去，被林建军按住：“管道窄，我先把张奶奶拉出来！” 他踩着消防栓探进上半身，指尖刚碰到张奶奶的手腕，余震又来，管道晃得厉害，锈渣簌簌往下掉。“默儿，托住张奶奶的腿！” 林建军低吼，林默立刻踩在妈妈肩头，双手顶住张奶奶的膝盖，少年人的胳膊绷得笔直，校服袖子被管道壁刮破，露出里面贴的创可贴 —— 是昨天帮晓雨捡玩具时蹭的伤。
三分钟后，张奶奶终于被拽出管道。她喘着气从轮椅侧兜摸出个急救包：“我记得晓雨有哮喘，这是我女儿寄来的药……” 包里的哮喘药还剩半包，赵兰接过时指尖发颤，抬头看林默的眼神软了些 —— 刚才儿子爬管道时，特意把剩下的止咳糖浆揣进了自己书包。
“先爬管道去超市仓库！” 林建军把图纸折成方块塞进裤兜，蹲下来让晓雨趴在背上，“管道承重有限，默儿你先爬，我跟在后面护着你妈和张奶奶。” 林默没废话，咬着牙钻进管道，生锈的金属刮得他膝盖生疼，却没敢放慢速度 —— 他知道妹妹在后面，得赶紧找到宽敞的地方让她喘口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