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薇笑了一下，笑意薄得像纸。
「规矩是你们的，爱不是。」
宋母猛地转头看向顾行川。
「我问你，孩子，你到底什么意思。」
顾行川抿着唇。
「我和沈知薇……有过一段。后来因为她父母反对分开了。」
「后来呢。」
宋晚看着他，声音没有起伏。
顾行川移开视线。
「后来她回来了。」
「什么时候的事？」
「半个月前。」
走廊陡然更安静了。
宋母的呼吸粗重起来。
「半个月。」她一字一顿，「那这半个月你在干吗？你同不同意结婚，你心里没数吗？」
顾母沉声道：「现在先让晚晚回休息室，等会儿我们定个说明，把影响压下去。」
「压给谁看？」
宋晚开口，她的声音把所有人的安排都切断了。
她看着顾母，又看着顾行川。
「婚礼暂停，说明你们去写。我只想知道一件事。」
她走近一步，离顾行川很近。
「婚礼前，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？」
顾行川闭了闭眼。
「……三天前。」
空气像被硬生生抽走。
宋晚笑了一下，那笑意冷得像玻璃边缘。
「好。」
她点头，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晚晚，听我解释。」顾行川上前一步，「那天是她联系我，说她出了点事，我」
「你不用跟我解释。」
宋晚打断，「你该解释的人在那边。」
她侧头，目光掠过沈知薇。
「你们把彼此的事说清楚，不必借我的婚礼。」
沈知薇依旧看着顾行川，眼底的泪光倔强。
「我没有要你的婚礼，我只是要一个不能被替代的真相。」
宋母冷笑。
「真相是你闯进来抢别人位置。」
顾母也沉下脸。
「这里是我们顾家的场子，谁给你的胆子。」
「给她胆子的，是你儿子。」
宋晚语气平稳，「是他三天前去见她，是他在誓言前沉默。」
走廊口突然闪了一下光。
是摄影师，或者记者，端着机器探头探脑。
酒店经理小跑着过来，满头是汗。
「各位，能不能移步贵宾休息室，这里不方便，我们已经清场，可还是有人闯上来，麻烦配合一下。」
顾母压着火气点头。
「进去说。」
休息室的门关上，门把的金属光映出每个人紧绷的脸。
窗帘没拉，午后的光线斜斜照在地毯上，划出锋利的边。
酒店把茶水端进来，谁都没碰。
手机嗡嗡震动不止，消息像潮水一样涌来。
顾家的长辈坐在沙发上，眉线绷成一条直线。
宋家的亲戚站着，面色难堪。
「先把视频压下去。」顾母对助理吩咐，「公关稿准备，统一口径：误会，临时状况，新娘情绪不稳，取消仪式，稍后择期举行。」
「择什么期。」
宋晚看着她，「这场婚礼不会再举行了。」
顾母的目光像刀。
「孩子，话不能说死。婚礼不是你一个人的事，两个家庭、公司合作、宾客关系，全在里面。」
宋母冷冷回敬。
「我的女儿不是你们的公关材料。」
「阿姨，我没有要她受这种委屈。」
沈知薇开口，声音发颤，「我知道我今天做得过分，可我没有别的方式了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