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家那边也没安宁。
宋母抱着电话哭骂：「我就一个女儿！这算什么！结婚当天被人抢婚！顾家把我们当笑话！」
亲戚们也七嘴八舌，有人劝解，有人添油加醋。
宋母坚持要女儿立刻和顾行川断绝关系，还威胁要走法律途径要求赔偿。
可宋晚没有回家，她关了机，把自己藏在无人能触及的角落。
深夜两点，宋晚躺在床上，翻来覆去。
脑海里不断闪回她和顾行川的三年：第一次约会，他冷峻却细心地替她挡车灯；第一次吵架，他抱着她沉声说「别走」；他失眠时会在阳台抽烟，她心疼地夺下打火机。
那些点滴，原来全都浸着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她终于忍不住，蜷缩起来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。
窗外有车灯扫过，昏暗的房间瞬间亮白。
宋晚擦掉泪，盯着天花板，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个清晰的念头：
她要和他算清楚。
第二天上午。
媒体铺天盖地报道「世纪婚礼临时闹剧」，视频点击量破百万。网友们议论纷纷：
「真替新娘心疼。」
「这男的就是个渣。」
「白月光也够不要脸的，抢婚是下作。」
「还是觉得新娘好惨，体面全没了。」
宋晚看完，心口一凉。
她没有回复任何人，而是收拾东西，简单化了个淡妆，打车去了顾氏大楼。
大厅的保安见她，愣了一下，连忙迎上来。
「宋小姐，您……」
「我找顾行川。」
她声音冷静，不容置疑。
前台慌忙打电话。很快，秘书亲自下来接她。
会议室里，气氛凝固。
顾行川站在桌前，眼神沉沉。
「你怎么来了。」
宋晚拉开椅子，坐下。
「昨天你没给我答案，今天我要。」
「晚晚」
「别叫我这个。」她冷声打断，「你说，你心里的人，到底是谁。」
空气一瞬凝固。
沈知薇的话，顾母的指责，媒体的狂欢，全都汇聚在这一问里。
顾行川看着她，喉结滚动，目光暗沉。
最终，他低声道：「……是她。」
宋晚手指紧紧抓住椅子扶手。
胸口像被人一拳砸下去。
可她还是笑了，笑意凉薄。
「好，我知道了。」
她缓缓起身，背脊笔直。
「顾行川，从今天开始，我们结束。」
她转身离开，脚步坚定。
身后，男人的声音在空气里炸开，却没能留住她。
「宋晚！」
她没有回头。
4
新闻发酵得比预想的更快。
婚礼现场的视频被剪成无数个短片，在各个平台疯狂转发：沈知薇推开大门的一瞬、她喊出的那句「你敢说你不爱我吗」、宋晚转身丢掉捧花……每一幕都像电影镜头，被人反复咀嚼。
评论区里站满了看戏的人。有人同情宋晚，说她是最无辜的新娘；也有人冷嘲，说她不过是替身，还不自知。更多的人，只是把这当作茶余饭后的八卦。
宋晚窝在公寓沙发上，抱着一条薄毯，看着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。
她没再关机，反而调成静音，眼睁睁看着各种信息涌进来。
程柚发来几十条消息，问她在哪，要不要陪她。
出版社的同事小心翼翼地提醒：「你上了热搜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