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煤灰味都变得香甜起来。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，这是给我李铁根送了一座金山来啊！
“好。”我重重点头，感觉全身血液都烧起来了，“明天。还是这个时候。”
我指向铺子角落里那堆最大的、锈迹斑斑的废铁块。
“你带来的人，把它给我搬到砧子这儿。”
赵德柱一愣：“那…那块起码三百斤！搬它干啥？”
我咧开嘴，露出白牙，在炉火映照下可能有点吓人。
“明天，”我说，“老子给你打个…让你尿裤子的东西。”
3 这玩意能叫刀？
赵德柱一晚上没睡好，天刚蒙蒙亮，就带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，吭哧吭哧地把那块三百多斤的巨型废铁坨子挪到了我的铁砧旁边。那铁砧被压得吱呀作响，听得人心慌。
“李…李哥，东西搬来了。”赵德柱顶着黑眼圈，喘着粗气，“您真要用它？这…这玩意儿杂质太多，根本没法打啊…”
我没理他，围着那铁疙瘩转了一圈。锈片簌簌地往下掉。确实，在以前，这玩意儿在我手里只能越打越碎，最后变成一地废渣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。
我挥挥手，把那四个壮汉和赵德柱都赶到铺子外面，只留了一个看起来最稳重的寸头壮汉帮我拉风箱。
“火力，要最大。”我吩咐那寸头，“我没喊停，就不准停。”
寸头壮汉点点头，脱了外衣，露出精壮的肌肉，开始呼哧呼哧地鼓动风箱。炉火瞬间咆哮起来，赤白的火焰几乎要窜出炉膛，热浪逼得门口的赵德柱几人连连后退，脸上全是汗。
我没用钳子，直接徒手按在那巨大的铁疙瘩上。
——滚烫的触感传来，但并不灼人。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掌心蔓延开，我仿佛能“感觉”到这块铁的内部结构——那些锈蚀、杂质、裂纹…以及依旧坚硬的金属核心。
“集中…”我闭上眼，全部精神都灌注进去。不是“打铁”，是“塑造”！想象它融化，想象它流动，想象它变成我想要的形状！
嗡…嗡嗡…
巨大的铁块开始发出低沉的鸣响，表面的铁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，像是被无形的手抹去。通体逐渐变得暗红，然后亮红，最后竟然变得像烧软的玻璃一样，内部有炽热的流光在滚动！
“我的亲娘哎…”门口有人失声惊呼。
那铁砧承受着高温和重压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巨大的铁块在我手下开始变形，它不是被锤扁，而是在“蠕动”！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在苏醒，改变着自己的形态！
我脑子里疯狂构想：要一把刀！一把巨刀！要霸气！要吓人！要无人能仿！
金属液流在我意念的引导下奔涌、汇聚、拉伸！刀柄、护手、刀身…轮廓飞速形成！刀身极长，带着一种狂野的弧度，刃口处寒光自发凝聚，周围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。
更惊人的是，在那炽热的状态下，刀身表面竟然自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暗纹，像是龙鳞，又像是诡异的符文，仿佛它天生就该长这样！
“停火！”我猛地睁开眼大喝一声。
拉风箱的寸头早已目瞪口呆，听到喊声才猛地停手，呼哧带喘，看着我的眼神像看神仙。
高温缓缓褪去，那柄巨刀的真正形态暴露在所有人面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