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愿意……现在就和我一起去领个结婚证吗？”
第二部分：一生的契约
第3章：疯狂的提议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阳台外夏虫的鸣叫、礼堂隐约传来的音乐声，甚至拂过耳畔的晚风，都瞬间被抽离。苏晚晴的世界里，只剩下林凡那句石破天惊的话，和她自己骤然失控的心跳。
“你愿意……现在就和我一起去领个结婚证吗？”
结婚证？
领证？
苏晚晴漂亮的眼睛睁得极大，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林凡认真到近乎偏执的脸庞。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，或者这是一个极其拙劣的恶作剧。
“……什么？”她下意识地喃喃出口，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。大脑一片空白，完全无法处理这超出她所有认知范畴的信息。
林凡，一个和她同班三年、交谈不超过十句的男同学，在高中毕业晚会的晚上，在一個相对安静的阳台，用讨论明天早上吃什么的语气，问她要不要去领结婚证？
荒谬！离谱！不可理喻！
一股被戏弄的薄怒刚刚升起，却在触及林凡目光的瞬间，消散无踪。
他的眼神太复杂了。里面有不容错辨的紧张，有破釜沉舟的决绝，但更深处的，是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……悲伤和急切。那是一种仿佛历经了千山万水、跨越了生死界限才沉淀下来的情感，沉重得根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八岁少年的眼中。
那眼神烫得她心尖一颤。
“你…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苏晚晴的声音找回了一些力气，却依旧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，“林凡，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。”
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林凡的回答快而坚定，没有丝毫犹豫。他上前一步，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“苏晚晴，看着我。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？”
太近了。苏晚晴甚至能数清他微微颤动的睫毛。他身上没有酒气，眼神清明灼热，除了那浓得化不开的情绪，找不到一丝一毫戏谑的痕迹。
“可是……为什么？”她彻底混乱了，逻辑完全崩盘，“我们……我们甚至都不算熟悉！结婚？这是两个家庭的事情，我们才刚高中毕业！法律……对，法定年龄！我们都刚满十八岁没多久，这太疯狂了！”
她语无伦次，试图用一切现实的理由来击碎这个荒唐的提议，更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“我知道这很疯狂。”林凡的声音低沉下去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，“但有些事，一旦错过，可能就是一辈子。我不想错过。”
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，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时空：“晚晴，相信我一次。就这一次。我不是一时冲动，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我知道你所有的喜好，了解你隐藏的小脾气，我甚至……知道你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坎坷。我想做的，就是把你牢牢地留在身边，把这些坎坷全部提前踢开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里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哀求，那是前世无数遗憾凝聚成的孤注一掷：“给我一个机会，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，好吗？就赌这一次。如果……如果你以后后悔了，我随时可以放手。但现在，跟我走，好吗？”
苏晚晴的心彻底乱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