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是疯了。
要么是他疯了，要么是自己疯了。
她怎么会没有当场严词拒绝，甚至还问出了“怎么领”这种蠢话？
她怎么会没有立刻转身离开，反而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？
她怎么会……竟然真的在考虑这个荒谬到极点的提议？
回到家，洗漱，躺在那张熟悉的小床上，苏晚晴睁着眼睛，毫无睡意。
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光辉。
理智和情感在她脑海里激烈地厮杀。
理智说：苏晚晴，你清醒一点！结婚是人生大事，怎么能如此儿戏？对方是一个你几乎不了解的男同学，未来有无数变数！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想？亲戚朋友会怎么看？你的大学规划呢？你的人生计划呢？全都不要了吗？
情感却在低声细语：可是……他的眼神好认真，好悲伤，好像真的害怕失去你。他知道你喜欢《水边的阿狄丽娜》，他知道你想送什么礼物，他甚至知道你可能适合更好的大学专业……他好像真的关注了你很久很久，了解你的一切。这种被一个人如此深刻、如此神秘地了解着的感觉，好奇妙，甚至……有点让人心动。那种义无反顾的疯狂，像极了爱情小说里最浪漫的桥段，不是吗？
十八岁少女的心，终究为这极致的神秘和浪漫留了一丝缝隙。
她翻来覆去，拿起手机，屏幕亮了又灭，灭了又亮。那个几乎没有对话的微信头像，静静地躺在列表里。
去？还是不去？
这是一个问题。一个足以影响她一生的问题。
……
另一边，林凡同样一夜无眠。
他回到家，无视了父母关于晚会怎么这么早结束的询问，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。
巨大的狂喜和患得患失的焦虑交织着他。
她没有立刻拒绝！
她犹豫了！
她问了“怎么领”！
这已经是前世无法想象的巨大进展！
但万一呢？万一她经过一夜的冷静思考，觉得这实在太荒唐，第二天选择不来了呢？
一想到这种可能性，林凡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，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不能失去她。重活一世，如果依旧错过，那将比死亡更令人痛苦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开始盘算明天的每一个细节。
身份证、户口本……他自己的好办，就在家里。但苏晚晴的呢？她会不会不方便拿出来？民政局周末上班吗？（他仔细回忆，确认周末只有半天办公，上午开门！）领证需要照片，附近哪里有最快出照片的地方？……
他把能想到的所有细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，像是一个即将踏上最重要战场的将军，反复推演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和应对方案。
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窗外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。
林凡猛地从床上坐起，眼中布满血丝，却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。
他洗了把冷水脸，对着镜子里年轻却带着沧桑眼神的自己，握紧了拳头。
“这一次，绝不会再放手。”
第5章：小红本领到手！
清晨五点五十。
夏日的清晨亮得很早，阳光已经变得有些刺眼。校门口空空荡荡，只有几个早起锻炼的老人慢跑而过。
林凡站在校门旁那棵巨大的榕树下，树影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。他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，洗得发白的球鞋，却站得笔直，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