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她，还有好多人。”她垂下眼，避开父亲的目光，“大家说想最后疯一次。”
车窗外的梧桐叶哗哗作响，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着玻璃。温爸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说：“可以，但不能夜不归宿。还有，别让你妈知道，她又要念叨。”
温简没说话，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她知道，这场看似平静的对话背后，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。林清的妈妈林红，那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女人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？温爸当年为了娶妈妈，真的像后来林红说的那样，用了卑劣的手段吗？
回到家，温妈已经做好了晚饭。清蒸石斑鱼冒着热气，那是温简最爱吃的，鱼肉细嫩，蘸点醋汁能鲜掉眉毛。
“今天在学校累不累？”温妈给她夹了块鱼腹，“我听老李说，你爸也回来了？”
“嗯，他在书房。”温简扒拉着米饭，心里像塞了块石头，“妈，你跟爸认识的时候，他是不是很穷？”
温妈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是啊，穷得叮当响。那时候你外公还不同意呢，说他没背景没家底，怕我跟着受苦。”她眼里闪着光，“但你爸那时候特别上进，又会哄人，嘴甜得像抹了蜜。”
温简的心沉了下去。果然，林红说的是真的。
“那他后来怎么发家的？”她追问。
“还能怎么发家，拼命呗。”温妈叹了口气，“那几年他天天泡在工地上，晒得黝黑，好几次都累倒了。后来抓住个机会，接了个大项目，才算慢慢好起来。”
温简没再问。她知道，这里面一定有隐情。一个穷小子，再怎么拼命，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拿下温氏集团——那是外公一辈子的心血，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一个外人？
晚饭后，她借口查资料躲进了房间。打开电脑，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很久，才敲下“林红”两个字。
搜索结果寥寥无几，只有几条十几年前的社会新闻，说某个建材市场发生火灾，一个叫林红的女人因为抢救货物被烧伤。温简点开其中一条，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沾满灰尘的工作服，脸上带着伤，但那双眼睛，像极了林清。
她心脏猛地一跳，赶紧翻到新闻末尾，火灾原因那栏写着“线路老化”，但后面跟着个括号，里面是“疑似人为纵火”。
就在这时，房门被轻轻敲了敲。
“简简，睡了吗？”是林清的声音，隔着门板听起来有点飘忽，“我妈让我给你送点银耳汤，她炖多了。”
温简迅速关掉网页，深吸一口气：“就来。”
打开门，林清穿着粉色的睡衣，手里端着个保温桶，脸上带着甜甜的笑：“快趁热喝，我妈放了莲子，说安神。”
温简接过保温桶，指尖碰到她的手，冰凉一片。
“你怎么没穿外套？”她皱了皱眉。
“怕吵醒你爸妈，就没穿。”林清挤进门，眼神飞快地扫过电脑屏幕，“在干嘛呢？还没睡。”
“没什么，看会儿电影。”温简把保温桶放在桌上，不动声色地挡住屏幕，“这么晚了，你怎么还过来？”
“想你了呗。”林清挨着她坐下，身上的草莓味唇膏气息扑面而来，“对了，毕业聚餐的钱，我先帮你垫了哈，到时候你直接给我就行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