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钱串毫无征兆地断开了，铜板叮叮当当滚落一地。
陈三弯腰去捡，却发现每枚背面都刻着狐狸眼睛，正死死盯着他。
"十二枚。"白衣女子的声音从树顶传来。
陈三抬头，看见她倒挂在树枝上，黑发垂下来扫过他的脸。
小女孩突然咧嘴笑了，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："娘亲，这个货郎好笨。"
陈三的腿像灌了铅，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喘息。
女子轻盈地落地，裙摆扫过满地铜钱，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。
"天黑前，"她弯腰拾起一枚铜钱，按在自己心口，"带着剩下的来乱葬岗。"
铜钱嵌入皮肉的闷响让陈三胃部抽搐。
小女孩蹦跳着拉住女子的手："不然就把他的魂抽出来，像对王婶家孩子那样？"
陈三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昨夜村里确实有三个孩子昏睡不醒，郎中说像是丢了魂。
他颤抖着去摸腰间的小刀，却发现刀鞘空了。
"找这个？"女子晃了晃手中的剥皮刀，那是父亲留给他的，"刀不错，就是沾了太多血。"
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，天色突然暗了几分。
陈三看着女子带着小女孩消失在雾气里，脚下散落的铜钱正慢慢变成灰白色。
他哆嗦着捡起最后一枚，发现背面的狐眼在流泪。
8
陈三盯着掌心的铜钱，那滴露水渗进狐纹里，竟变成了血珠。
他猛地抬头，老槐树下哪还有小女孩的身影，只有几片枯叶打着旋儿。
"见鬼了......"他弯腰去捡散落的铜钱，指尖碰到时像被针扎似的疼。
数来数去只剩十一枚，红绳断口处渗出暗红液体。
货担突然"咣当"倾斜，盐罐滚出来摔得粉碎。
陈三蹲下去收拾，发现盐粒里混着细小的骨头渣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