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前后夹击!萧尘喉咙发紧,雨水糊得他睁不开眼。绝望中他忽然摸到怀里硬物——是刘太监那儿顺来的大皇子私印!

'大胆!'他猛地扯嗓子嘶吼,声音刻意压得沙哑,'大殿下命我捉拿窃密贼人,尔等速往西华门堵截!'说着高举私印晃过火把——鎏金印章在雨夜里反着红光。

禁军们愣神刹那,他趁机撞翻旁边荷花缸。'哗啦'巨响中锦鲤扑腾,人群顿时乱作一团。萧尘燕子三抄水跃上宫墙,怀里那封信烫得像块火炭。

'在墙上!放箭!'底下乱哄哄叫嚷。箭矢嗖嗖钉在墙头,他翻身滚落墙外时,肩胛猛地一痛——艹!中箭了!

血混着雨水浸透衣襟,他连滚带爬躲进假山石缝。咬牙掰断箭杆时,瞥见信笺被血洇湿的一角渐渐显出暗纹:竟是朵半凋的金线菊——当朝皇后最爱绣的图样!

雷声轰隆隆滚过天际,萧尘盯着那纹样浑身发冷。雨更大了,浇得御湖上冒起白烟,远处搜捕的火把像鬼火似的晃动。他舔舔獠牙咬破的嘴角,腥甜味混着雨水的铁锈气灌满口腔。

'一个都跑不了。'他对着黑暗喃喃自语,染血的手指轻轻抚过密信上斑驳的墨迹。假山外脚步声越来越近,少年眼底的金芒却比箭镞更冷。

5 皇权挑战

雨后的皇宫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泥腥味儿,混着御花园里残花的淡香,萧尘缩在朝堂外的汉白玉柱后头,肩胛上的箭伤还滋滋冒着血珠子。他娘的,这箭头上怕是淬了毒,疼得他牙关直打颤,可心里那团火却烧得更旺了。'狗日的萧宏,等着瞧!'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,用从刺客身上扒来的破布草草裹了伤口,眼睛却死死盯着不远处金銮殿的朱红大门——早朝时辰快到了,文武百官正三三两两往里走,个个绫罗绸缎,趾高气扬。

'十年了,头一回离这地方这么近。'萧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回忆像潮水似的涌上来。小时候他常趴在这柱子上掏鸟窝,父皇还笑着骂他皮猴儿,可现在...他攥紧怀里那封密信,血水已经把黄绸子洇成了暗红色。信角那朵半凋的金线菊纹样刺得他眼疼——皇后?难道当年的事她也掺和了?焦虑像蚂蚁似的啃着他心肝,但体内那股热流又窜了上来,暖烘烘地护住心脉。'怕个球!'他咬牙低吼,'蝼蚁也能撼动大树!'

机会来了!一队太监捧着拂尘小跑而过,最后头是个矮胖老官儿,走道直喘粗气。萧尘眼底金光一闪,计上心头。他狸猫似的溜到回廊拐角,故意踢翻个花盆——'哐当!'老官儿吓一哆嗦:'哎呦喂!哪个杀才...'话没说完,萧尘已闪到他身后,指尖在他后颈轻轻一拂。老官儿眼神瞬间呆滞,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僵在原地。'对不住您嘞,借衣裳使使!'萧尘快手快脚扒下他那身绛紫官袍套在自己身上,又把老官儿塞进假山洞里。官袍宽大得能装下两个他,还带着股樟脑丸儿味儿,可胸前补子上绣的孔雀纹倒是挺像样。'嘿,正四品?够用了!'他胡乱系上腰带,猫腰混进官员队伍。

金銮殿里熏香呛鼻子,文武百官分列两旁,鸦雀无声。萧尘缩在末尾柱子后头,心跳得跟打鼓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