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方方正正的黑色金属盒子。比砖头小点。上面没字，只有个小小的按钮。
我脑子有点懵。这啥东西？老张头说的“起步”？
我犹豫着，按了一下那个按钮。
盒子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盖子弹开一条缝。
里面是黄澄澄的颜色。码得整整齐齐。
金条！
足有四五根！每根都有我手指那么长，那么粗！
我腿一软，一屁股坐在地上。呼吸都停了。金条！真的是金条！我这辈子只在电视里见过！废品站捡的？这怎么可能？！
老张头……他真的……能看见明天？！
巨大的狂喜像潮水一样冲上来，紧接着是灭顶的恐惧。这东西哪来的？谁丢的？我捡了，会不会惹祸？王强要是知道了……
“砰砰砰！”房门被砸得山响。“徐青梧！开门！死里面了？”
王强！他怎么回来了？
我魂飞魄散，手忙脚乱地把盒子盖上，塞回蛇皮袋，再胡乱塞进床底下最深处，用一堆旧衣服死死压住。刚做完这些，门被踹开了。
王强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，眼睛布满血丝，一脸凶相。“鬼鬼祟祟关着门干啥？钱呢？拿来！”他一把推开我，在屋里乱翻。
我心提到嗓子眼，死死盯着床底下。
他翻遍了我破旧的衣柜和抽屉，只找到几块零钱，气得破口大骂：“穷鬼！废物！真他妈晦气！”骂完，他摇摇晃晃又出门了，估计是去找他那帮赌鬼朋友想办法。
我瘫软在地，后背全是冷汗。看着床底下那个藏着金条的破蛇皮袋，再想想王强那张扭曲的脸。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。
搬开他。
这个念头一起，就像野草一样疯长。
下午，我借口去厂里，揣了一根最小的金条，用破布包好，去了邻市一家看起来很大的金店。
柜台里的店员穿着笔挺的西装，看到我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，眼神带着点轻视。“大姐，看看什么？”
我把破布包放在玻璃柜台上，小心地打开。
店员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。然后，眼睛猛地瞪大了。他一把抓过那根金条，翻来覆去地看，又拿个小仪器测了测，脸色变了。
“您……您稍等！”他声音都抖了，拿着金条急匆匆进了后面。
不一会儿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出来了，后面跟着那个店员。男人脸上堆着笑，眼神却锐利得很。“大姐，贵姓？这金条……您从哪得来的？”
“捡的。”我按照想好的说，“废品站里翻出来的。值……值钱吗？”我装出忐忑的样子。
“捡的？”男人推了推眼镜，仔细打量我，似乎在判断真假。他拿起金条又仔细看了看，还用放大镜瞅了瞅角落一个极小的、几乎看不清的标记。
“好东西啊，”他放下放大镜，脸上笑容真诚了点，“纯度很高。大姐，您运气真好。这根，按今天的金价，我们店能收……八万五。”
八万五？！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。我知道值钱，但没想到这么值钱！一根小的就八万五？那床底下……
“卖吗？”男人问。
“卖！”我脱口而出。
签协议，验身份证（幸好带了），拿钱。一摞厚厚的、崭新的百元大钞，用报纸包着，塞进我带来的破帆布包里。沉甸甸的，比金子还压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