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金店，阳光刺眼。我抱着帆布包，感觉像踩在棉花上。八万五！我徐青梧这辈子都没摸过这么多钱！
老张头没骗我！他真的能看见未来！
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成型。
我没有立刻回家。找了个僻静地方，拿出一个老旧的、屏幕都裂了的手机。这手机是以前婆婆淘汰的，只能打电话发短信。我翻出一个号码，拨了过去。
“喂？李律师吗？我徐青梧。对，王强的老婆。”我压低声音，语速很快，“我想咨询离婚。越快越好。孩子我要。他……他赌博，家暴。我有证据。”
打完电话，我深吸一口气。心怦怦跳，但不是害怕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、滚烫的决心。
钱，就是胆气！
回到家，天已经黑了。王强竟然也在，坐在桌子旁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桌子上放着几个空酒瓶。
“又死哪去了？”他恶狠狠地瞪着我。
我没像往常一样低头。我把那个沉甸甸的帆布包，重重地放在桌子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闷响。
王强一愣，视线落在包上。“什么东西？”
“钱。”我看着他，平静地说。
“钱？”他嗤笑一声，伸手就去扯帆布包。拉链拉开，里面厚厚的、崭新的钞票露了出来。红彤彤的一片，在昏暗的灯泡下晃眼。
王强的眼睛瞬间直了。呼吸都粗重起来。他像饿狼扑食一样，一把将整个包搂进怀里。“哪来的？！你他妈哪来这么多钱？！”他声音都变了调，狂喜，贪婪，还有怀疑。
“我捡的。”我还是那句话。
“捡的？放你娘的屁！你能捡到钱？抢银行了吧你！”他激动地翻看着那些钱，手指都在抖。“好！好！老子的财运来了！哈哈哈！这下翻本了！大的！老子要玩大的！”他抓起一沓钱就要往怀里塞。
“这钱，不是给你赌的。”我冷冷地开口。
王强的动作停住了，像被按了暂停键。他慢慢抬起头，脸上的狂喜被一种狰狞取代。“你说什么？再说一遍？”
“我说，”我挺直了背，一字一句，“这钱，是我的。我要跟你离婚。”
屋子里死一般寂静。
几秒钟后，王强像头发疯的野兽一样跳起来，手里的钞票撒了一地。“离婚？！你他妈敢提离婚？！钱是老子的！你人也是老子的！反了你了！”他抡起拳头就朝我砸过来。
这一次，我没躲。
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我面门。就在要碰到我鼻尖的时候，我猛地抬起手，不是挡，是推。用尽全力，狠狠地推在他胸口。
王强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反抗，猝不及防，被我推得一个趔趄，撞在后面的饭桌上，桌子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他懵了。我也懵了一下，随即是巨大的快意。
“你敢打我？”王强反应过来，眼睛瞬间血红，抄起地上的空酒瓶就要扑过来。
“砰！”房门被大力推开。
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，脸色严肃。是李律师报的警，按我们电话里说好的。
“住手！干什么呢！”警察厉声喝道。
王强举着酒瓶的手僵在半空。
“警察同志！她偷钱！她打我！”王强恶人先告状。
“警察同志，他长期赌博、家暴，今天又抢我的钱，还要打我！我要离婚！”我指着地上散落的钞票，指着王强手里的酒瓶，声音带着哭腔，但异常清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