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，马上给我查！查监控！我要知道是谁干的！」
我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，进了电梯。
沈清晏的病房门口，两个护士正在小声议论。
「沈主任今天情况不太好，下午开始就一直说头晕，还吐了好几次。」
「是啊，何院长来看过了，说是正常的术后反应，让再观察观察。」
我推门进去。
病房里没有开灯，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进来，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。
沈清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，眉头紧锁，嘴唇发白，像是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床头柜上，我送的苹果已经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顾衍之送的蓝色妖姬，妖异地盛开着。
我走过去，将那束花拿起来，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。
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沈清晏。
她睁开眼，看到是我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恼怒。
「林舟？你又来干什么？谁让你动我东西的！」
她的声音虚弱，却依旧带着刺。
我没有理会她的质问，只是走到她床边，拿起她的输液袋。
透明的液体里，赫然写着「阿奇霉素」。
我的怒火在胸中燃烧。
「别再用这个了。」我伸手就要去拔她的针头。
「你疯了！」
沈清晏惊恐地缩回手，护住手背上的留置针，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精神病。
「你到底想干什么！滚出去！」
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。
门口传来脚步声，是查房的护士。
「沈主任，怎么了？」
护士看到我，也愣住了，「这位先生，你……」
沈清晏指着我，对护士说：「把他赶出去！我不想再看到他！立刻！马上！」
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，脸色因为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。
我看着她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
「沈清晏，想活命，就停掉何为章给你开的所有药。」
说完，我不再看她震惊和愤怒的脸，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我知道，怀疑的种子，已经种下了。
6.
第二天，我没有再去医院。
我需要给沈清晏一点时间，让她自己去发酵那种子。
一个聪明又骄傲的人，是无法容忍自己被蒙在鼓里的。
尤其是当提醒她的人，是她最看不起的。
我一整天都在处理公司的事务。
「启明星」计划因为三号试剂的问题，暂时被我叫停。
周教授带着团队，正在夜以继日地分析数据，寻找补救方案。
傍晚，我接到了医院人事科的电话。
「是林舟吗？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。你的行为对我们医院的重点专家造成了严重的骚扰和困扰，我们决定对你进行辞退处理。」
电话那头的声音，公事公办，不带一丝感情。
我一点也不意外。
这背后，一定是顾衍之或者何为章的手笔。
「好的，我知道了。」
我平静地挂了电话。
也好，这样我就有更充足的时间和精力，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。
晚上十点，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。
我接起，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。
就在我以为是打错了，准备挂断的时候，沈清晏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沙哑，疲惫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