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家族在商界和媒体界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，这对我们来说，是一个重要的筹码。
我们在沈清晏的病房里，装了最先进的窃听和录像设备。
何为章每次来「探望」沈清晏，他们的每一句对话，都会被清晰地记录下来。
「清晏，感觉好点了吗？这个新方案是老师专门为你调整的，绝对安全。」
「老师，我还是有点怕……」
「别怕，有老师在。你只要相信老师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」
何为章的语气，一如既往地温和慈祥。
但透过监视器，我能看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贪婪和不耐。
他在安抚沈清晏的同时，也在不断地给她灌输一些关于「启明星」计划的、被他篡改过的信息。
他试图让沈清晏相信，这个计划是他主导的，而我，只是一个运气好、有点臭钱的投资商。
他想在彻底毁掉沈清晏的身体后，顺理成章地接管整个项目。
而沈清晏，则表现出了一个优秀演员的素养。
她时而脆弱，时而依赖，时而又对那些高深的医学理论表现出崇拜和好奇。
她一步步地，诱导着何为章说出更多的秘密。
「老师，这个『启明星』真的那么神奇吗？那……之前有没有人用过啊？」
「当然。不过之前的临床数据，都属于高度机密。」
「那……会不会有风险啊？」
「任何前沿科学都有风险。但为了医学的进步，总要有人做出牺牲。清晏，你会成为那个最耀眼的成功案例。」
他说「牺牲」两个字的时候，轻描淡写。
我看着监视器里他那张伪善的脸，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撕碎他。
但我不能。
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，一击致命的证据。
10.
转机发生在一个星期后。
一年一度的「金柳叶刀」医学峰会即将在本市举行。
何为章作为特邀嘉宾，将在峰会上发表主旨演讲，演讲的主题，正是关于基因编辑与心脏疾病治疗的前沿探索。
说白了，他准备在峰会上，窃取「启明星」计划的初步成果，为自己造势。
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。
我们计划在峰会当天，在他演讲的时候，公布所有的证据，让他当着全国所有顶尖同行的面，身败名裂。
计划很完美，但我们还缺最关键的一环——何为章进行数据造假、篡改实验方案的直接证据。
这些东西，一定存放在他办公室的电脑里，或者医院的内部服务器上。
而这些地方，都有着最严密的安保系统。
「我来想办法。」沈清晏在又一次的秘密会议上说道。
她的脸色依旧苍白，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「后天晚上，心外科有一个紧急会诊，何为章一定会参加。我可以借口身体不适，把他叫出来，拖住他十分钟。」
「十分钟不够。」我说，「他办公室的电脑有三重密码，医院服务器的防火墙也很难攻破。」
「我可以拿到他的密码。」沈清晏看着我，一字一句地说，「他一直觉得我对他深信不疑，有时候处理一些不重要的文件，他会当着我的面输入密码。」
我看着她，心里有些复杂。
让她去面对那个伪善的恶魔，对她来说，太残忍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