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立刻松开我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，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。
「没……没事，我跟我姐姐闹着玩呢。」
顾言的目光落在我被林月抓红的手腕上，眼神冷了几分。
「是吗？」他看向我，「林主管，这位是？」
我还没说话，林月就抢着开口。
「你好，我是林昭的妹妹，我叫林月。」
她对着顾言伸出手，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羞涩。
顾言看都没看她的手，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。
「林主管，如果你受到了骚扰，我可以帮你报警。」
林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对顾言说：「顾律师，谢谢你，不过这是我的家事，我自己能处理。」
然后我转向林月，语气冰冷。
「林月，我最后说一遍，放手，然后离开这里。」
「否则，我就真的报警了。」
林月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留情面，尤其还是在一个帅哥面前。
她咬着唇，眼泪又掉了下来。
「姐，你为了一个外人，竟然要报警抓我？」
我懒得再跟她废话，直接拿出手机，作势要拨号。
林月终于怕了。
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，又委屈地看了看顾言，然后跺了跺脚，转身跑了。
我松了口气，对顾言道谢。
「顾律师，今天谢谢你了。」
「举手之劳。」他看着我，「不过，她好像不打算善罢甘休。」
我苦笑了一下：「我知道。」
「如果需要法律援助，可以随时找我。」他说。
「好。」
那晚之后，林月没有再来骚扰我。
但我知道，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果然，几天后，我接到了一个亲戚的电话。
是我大姨。
电话一接通，她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。
「林昭！你还有没有良心！你妈都快被你气死了！」
「你妹妹都那么求你了，你怎么能见死不救！」
「你现在出息了，当主管了，就看不起家里人了是吧？」
「我告诉你，你要是不管你妹妹，我们所有亲戚，都跟你断绝关系！」
我没等她骂完，就挂了电话。
然后，我发现，我被踢出了所有的亲戚群。
微信里，不断有各种表哥表姐发来指责我的消息。
内容大同小异，都是骂我冷血无情，忘恩负负。
我一条都没回，全部拉黑。
我以为我能不在乎。
但当全世界都站在你的对立面，指责你是错的，那种感觉，还是像被泡在冰水里。
那天晚上，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公寓里，点了份外卖。
是那家我曾经很喜欢的小龙虾。
加麻加辣。
我一边吃，一边掉眼泪。
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。
为什么生为姐姐，就活该被牺牲？
为什么我的努力和成功，在他们眼里，就成了可以被随意掠夺的资源？
手机响了，是顾言。
「方便聊聊吗？」
我擦了擦眼泪，吸了吸鼻子。
「方便。」
「下楼，我在你公寓门口。」
我呆住了，走到窗边，果然看到他的车停在楼下。
我下了楼，他递给我一杯热奶茶。
「看你朋友圈，心情不好？」
我这才想起，我刚才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，上面只有三个字：凭什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