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，妈妈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「你说什么？」
「我说，不好。」我重复了一遍，「那是你们的人生，不是我的。」
「林月有今天，是你和她自己选择的结果，与我无关。」
「你！林昭！你非要这么狠心吗！」妈妈的声音又变得尖利起来。
「我们到底还是不是一家人！」
「从你们逼我放弃一切去成全林月的时候，就不是了。」
我说完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然后，拉黑。
世界清静了。
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。
但一周后，我下班回到公寓楼下，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林月。
她瘦了很多，脸色蜡黄，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。
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众星捧月的模样。
她看到我，眼睛一亮，立刻跑了过来。
「姐！」
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，警惕地看着她。
「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？」
她挤出一个讨好的笑：「我……我问了你以前的同事。」
我皱起眉头。
「有事？」
「姐，我错了。」她低着头，声音很小，「以前都是我不好，我不该骗妈，不该抢你的东西。」
「我知道错了，你原谅我好不好？」
如果是在一个月前，看到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，我或许还会心软。
但现在，我只觉得虚伪。
「原谅你，然后呢？」我问。
「然后让你搬回那个家，继续给你当牛做马，继续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你？」
她猛地抬头，眼圈红了。
「不是的！姐！我真的改了！」
「我现在没钱了，工作也找不到……姐，你现在是主管了，你那么厉害，你帮帮我好不好？」
她想来拉我的手，被我躲开了。
「你在公司给我安排个职位吧，什么都行，端茶倒水也可以！」
「只要能让我在这个城市待下去，我什么都愿意做。」
我看着她，像是看一个笑话。
「林月，你是不是忘了，你以前是怎么说我的工作的？」
「你说，是‘破工作’，一个月挣不了‘几个钱’。」
「现在，你怎么看得上这份‘破工作’了？」
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难堪到了极点。
「姐……我那是……我那是说胡话……」
「不，你那是真心话。」我打断她，「在你眼里，我的一切，都是廉价的，都是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。」
「现在你落魄了，就想起我了？」
我绕过她，准备上楼。
她却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的腰，放声大哭。
「姐！你不能不管我！我是你亲妹妹啊！」
「我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！你帮帮我！就当我还你以前的债，行不行？」
她的哭声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。
我用力想挣脱她，她却抱得死死的。
「林月，你放手！」
「我不放！除非你答应帮我！」她耍起了无赖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。
「请问，需要帮忙吗？」
我回头，看到了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，顾言。
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，手里提着公文包，应该是刚下班。
他看着我和林月，微微蹙眉。
林月看到顾言，哭声一顿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