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是丰盛的早餐，豆浆，油条，还有两个金灿灿的煮鸡蛋。
看到我，妈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语气。
「算你还懂事。快过来吃早饭，吃完赶紧陪月月去比赛。」
她指着那两个鸡蛋：「这是‘金蛋’，你跟月月一人一个，把好运都传给她。」
林月对着我甜甜一笑：「谢谢姐姐。」
我没有走向餐桌。
我走到玄关，拿起了我的公文包。
妈妈的脸色瞬间变了：「林昭！你要干什么去！」
我换上高跟鞋，转过身，平静地看着她。
「我去上班。」
「你说什么？！」妈妈的声音像要掀翻屋顶。
「我说，我去上班。林月的比赛，让她自己去。」
「你敢！」妈妈冲过来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，指甲掐得我生疼。
「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，你就永远别回来了！」
林月也急了，跑过来拉住我另一只手，眼泪说来就来。
「姐，你别这样，妈会生气的。」
「你就算不为我，也为妈妈想想好不好？她心脏不好，你不能气她。」
我看着她俩一左一右地钳制着我，像两个狱卒。
我笑了。
「心脏不好？」我甩开林月的手，看着我妈，「她骂我恶毒，骂我铁石心肠的时候，心脏挺好的。」
「你……你这个不孝女！你胡说八道些什么！」
我盯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。
「你根本就没怎么练习，你天天在家里不是看剧就是跟人聊天。」
「你所谓的舞蹈比赛，不过是演给妈看的一场戏。」
「因为你那个所谓的‘经纪人’，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出国深造的路，不是吗？」
林月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妈妈愣住了，她看看我，又看看林月。
「月月……她说的，是真的吗？」
林月慌乱地摇头：「不是的妈！你别听姐姐胡说！她是为了不去送我，故意编出来骗你的！」
「是吗？」我冷笑一声，点开了另一段录音。
那是前几天，我无意中听到林月在自己房间里打电话。
「哎呀烦死了，我妈非逼我跳什么舞蹈，说我一定能成名。」
「我才不稀罕呢，我家明翰都给我办好去澳洲的手续了。」
「我就是陪她演演戏，等比赛完了，就说没选上，她也没办法了。」
「到时候再把出国的事一说，她不就同意了？」
录音里，林月的声音娇俏又得意，和我面前这个梨花带雨的柔弱形象，判若两人。
客厅里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妈妈的身体晃了晃，扶住了身后的餐桌才没有倒下。
她看着林月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、失望和痛苦。
「月月……你……你一直在骗我？」
林月彻底慌了，她扑过去抱住妈妈的腿。
「妈！不是的！我没有！是姐姐！是姐姐嫉妒我，她伪造录音陷害我！」
妈妈没有说话，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林月。
我拿起包，最后看了她们一眼。
「从今天起，我搬出去住。」
说完，我打开门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身后的客厅里，传来了妈妈崩溃的哭喊和林月惊慌的辩解。
外面的阳光，刺眼得让我流下了眼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