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在说:他怎么“会”有这个?而不是,他怎么“敢”有这个?
一字之差,天壤之别。
4 4 惊天逆转
回到秦王府,我立刻让扶疏关上所有门窗。
我将那枚所谓的“虎符”拿在手中,仔细端详。
它入手冰凉,非金非铁,上面雕刻的花纹繁复而古老,像某种图腾。
萧澈临死前,把它交给我。
他当时已经说不出话,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我的手握在他干枯的掌心,眼神里满是哀求和托付。
我一直以为,这只是他留给我傍身的信物。
直到太后失态的反应,我才意识到,这东西的重要性,远超我的想象。
“王妃,您在想什么?”扶疏见我神色凝重,担忧地问。
“我在想,王爷的死。”
扶疏一愣:“王爷不是病死的吗?”
是啊,所有人都说,秦王萧澈,自幼体弱,缠绵病榻,能活到二十岁已是奇迹。
连太医都说他油尽灯枯,回天乏术。
可太后的反应,让我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。
一个病入膏肓,连说话都费力的将死之人,哪来的本事,弄到连太后都忌惮的东西?
这不合常理。
除非……
除非他的死,另有隐情。
我猛地站起来。
“扶疏,去书房,把王爷生前所有的医案和手札都找出来!”
“是!”
萧澈的书房,自我嫁进来后,就一直封存着。
里面的一切,都保持着他生前的模样。
书架上,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种书籍,从经史子集到兵法谋略,应有尽有。
这不像一个久病之人的书房。
倒像一个……时刻准备着的人。
扶疏很快抱来了一大摞蒙尘的卷宗。
我一卷卷地翻看。
大部分都是太医院的诊脉记录,写满了各种温补的药方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我的指尖,划过一行行墨迹。
突然,我的动作停住了。
在一本不起眼的札记里,我发现了一张夹在里面的纸。
纸张已经泛黄,上面的字迹很淡,是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写成的,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我将它凑到烛火下,借着光,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字。
那是一张药方。
方子里的药材,极其阴毒,无色无味,长期服用,会让人气血亏败,形同枯槁,最后衰竭而亡。
症状,与萧澈的“病症”,一模一样!
而在药方的最下方,写着两个字。
“东宫”。
我的血,瞬间凉了。
当年的东宫,住的是谁?
是太子,是如今的皇帝,萧珩!
一个可怕的念头,在我脑中轰然炸开。
我踉跄着后退一步,撞在书架上,浑身冰冷。
不……不会的。
萧珩……他怎么会……
他是萧澈的亲弟弟啊!
我拼命摇头,想要否认这个荒唐的猜测。
可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,此刻却疯狂地涌入脑海。
萧珩在我面前,不止一次地流露出对皇位的野心。
他说,萧澈性子太软,不适合做皇帝。
他说,大乾的江山,需要一个更有力的手腕。
他说,晚晚,等我坐上那个位置,就没人再敢让你受委-屈。
我一直以为,那是他对我的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