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，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：
他知道的比他告诉我的要多得多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把自己关在资料室里，疯狂地研究沈清的笔记。
我试图从那些凌乱的文字和符号中，找到「衔尾蛇」的蛛丝马迹。
「影子」没有再联系我，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如影随形。
我总觉得，有一双眼睛在暗中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。
我的精神越来越紧张，甚至开始出现幻听。
我总能听到一些细微的、无法辨认的杂音，就像那封邮件里的音频片段。
我知道，这是心理暗示开始起作用的征兆。
「影子」在用一种更隐蔽的方式，对我进行「信息投喂」。
他想让我在不知不觉中，自己走进他设定好的程序。
我必须反击。
我翻看着沈清的笔记，一页页地看过去。
突然，在一页关于「潜意识锚点」的记录旁，我看到了一个潦草的标注。
「Lighthouse Cafe，周五，3pm」。
灯塔咖啡馆。
这是学校附近一家很不起眼的咖啡馆。
今天是周四。
这会不会是沈清留下的线索？一个她未来得及赴的约会？
一个抓住「衔尾蛇」成员的机会？
我的心跳开始加速。
这是一个陷阱，还是一线生机？
无论如何，我都要去。
周五下午，我提前半小时到了灯塔咖啡馆。
我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，能观察到整个咖啡馆的动静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我的手心全是汗。
两点五十分，咖啡馆的门被推开，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是林慕教授。
他径直走到吧台，点了一杯黑咖啡，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，坐到了我对面的位置。
「你还是来了。」他平静地开口，仿佛早就料到我会在这里。
「这是你设的局？」我声音冰冷。
「不，」他摇了摇头，「这是沈清设的局。她约的人，是我。」
我愣住了。
「她死前给我发了一封邮件，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谈，关于‘衔尾蛇’。她似乎找到了能证明他们存在的证据。」林慕看着我，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哀伤，「但我当时…因为和她的争执，拒绝了她。」
「如果我那天来了，也许她就不会死。」
他的话，像是在忏悔。
可我无法完全相信他。
「你怎么知道我会发现这个线索？」
「我不知道。我只是在赌。」他说，「赌你会像我一样，不甘心就这么结束。赌你会把沈清的笔记从头到尾看一遍。」
「影子」在和我玩信任游戏。
林慕又何尝不是？
他抛出一个又一个真假难辨的信息，让我不断地推翻自己的判断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一条匿名短信。
「看看你的身后。」
我僵硬地转过头。
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，我看到马路对面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、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，正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