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声音嘶哑,杀意压不住。
刚才还嚣张的男人瞬间软腿,脸色煞白。
他嘴唇哆嗦:“说什么?”
“我们两情相悦,三媒六聘,拜了堂。”
“她自然是我妻子。”
“放屁。”我手上加力,破片划破皮肤,血珠渗出。
2
“真的,千真万确。”
他疼得抽气,却又像找到依仗,半威胁半炫耀地叫嚷。
“我生辰,她包全城戏班子连唱十天。”
“成婚那日,她送我西域宝马。”
“京城谁不知道苏婉宁对我死心塌地。”
“快放了我,动我一根汗毛,我娘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我额头青筋暴起,扭头对雷猛吼:
“去查,我要知道她哪来的胆子。”
趁我分神,男人猛地用头向后一撞,挣脱钳制。
他连滚带爬躲到健仆身后,尖声大叫:
“上,往死里打,打死算我的。”
弟兄们红着眼要扑上来拼命。
我一脚踹开冲来的家奴,厉声喝止:
“都别动,这是皇城。”
军令如山,他们动作一僵,硬生生止步,满脸不甘愤怒。
我踩着翻倒的桌椅跃起,几步窜到门口,揪住男人后领狠狠掼在地上。
“听清楚了。”
我盯着他惊惶的眼,“我叫秦岳,是苏婉宁三书六礼、拜过天地的正牌丈夫。”
男人被勒得脸红脖子粗,随即像听天大笑话。
嗤嗤笑起来:“我当谁,原来是个失心疯。”
“我娘子早说了,她前头那个短命鬼男人早死在北狄,尸骨都喂了狼。”
男子小厮立刻帮腔,极尽嘲讽:
“苏娘子对我们东家掏心掏肺。”
“上月刚盘下城东最大绸缎庄送东家。”
“就你这穷酸破落户样,也敢冒充?”
“东家和苏娘子是京城公认的神仙眷侣。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,也敢攀扯?”
我捏紧拳头,骨节嘎巴作响。
我拿命护着的女人,成了别人口中恩爱无双的神仙眷侣?
真他妈天大笑话。
“秦头儿。”雷猛一拳砸墙,灰土簌落。
“您为她饮雪吞沙,刀头舐血,她凭什么这么作践您。”
“您是一品军侯,国之重臣。”
“为了她,小小姐满月到现在三岁,您一面没见。”
我强迫自己冷静,不能光听一面之词。
婉宁当年抱着刚出生的女儿,在我面前发誓:
“秦岳,我和玥儿等你回来,一辈子都等。”
这才三年,就全变了?
不行,我必须亲口问她。
我报出一个地址,声音发紧:“猴子,去苏府探查,立刻。”
那男人听到地址,脸色猛变:“你怎么会知道我娘子私宅?”
我扯嘴角:“我说了,我是她男人。”
话音未落,男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:
“还愣着干什么,废了他。打残扔出去喂狗。”
棍棒再次如雨落下。
我侧身躲过劈来的木棍,反手夺过,抡圆砸倒一人。
但身后立刻两人补上。
双拳难敌四手,对方二十多人,还持械。
没多久,我身上挨了好几下,后背火辣辣疼。
弟兄们见状,再顾不得军令,抄起板凳、酒坛,就和对方打成一团。
雅间彻底乱了。
这群跟我从尸山血海滚出来的兄弟,不敢在天子脚下随意使用杀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