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我们都挂了彩。
兄弟们依旧死死背靠背,把我护在中间。
“将军,怎么办?”
一个弟兄喘着粗气问。
我吐掉嘴里血沫:“别硬拼,找机会撤。”
3
弟兄们护着我,边打边往楼下退。
那男人躲人后嚣张狂笑:
“真当自己英雄了?”
“婉宁瞧见你这晦气东西,怕嫌脏了眼。”
“给我追,一个别放过。”
我们冲下楼梯,一队巡城差役正好经过。
我立刻冲过去,对为首捕快抱拳:
“差爷,我等是刚从北境归来的边军,有军务在身。”
“这伙人光天化日持械行凶,请依律办事。”
捕快上下打量我满身血污尘土。
又看看我身后一群煞气腾腾的汉子。
眼神怀疑轻慢:“边军?军务?”
他嗤笑,“你说他们行凶?我看是你们这群丘八喝多闹事吧?”
他语气更嚣张:“周会长是苏娘子的相公,打你是给你长记性。”
“在京城地界,周会长让你趴着,你就别想站着。”
“不识抬举的东西,挨打活该。”
“你们这群穷酸军汉,也敢冒充有功之士?”
“一会儿全锁回衙门,好好审审来路。”
指甲抠进我掌心,血丝渗出。
京城风气,竟然糜烂至此。
那周文斌一行人抱臂看戏,见我被辱,才慢悠悠晃过来。
“听见没?”周文斌得意洋洋。
“要不是看在婉宁刚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的份上。”
“老子今天非把你们这群杂碎腿打断。”
“爷最近给孩子积福,不想见血。”
“你们得烧高香,是我儿子救了你们狗命。”
我如遭雷击,猛地抬头:
“儿子?那我的女儿呢?秦玥在哪?。”
周文斌反手一拳砸在我颧骨上。
“狗屁秦玥,那丫头片子早不知死哪儿去了。”
“现在苏府只有我儿子。”
嗡的一声,我脑子一片空白。
玥儿,我的女儿。
“我宰了你。”
雷猛目眦欲裂,就要扑上。
“猛子。”我厉声喝住他,“别动手。”
周文斌更得意,对着捕快吆喝:
“王捕头,还不动手?”
“这群暴徒当街行凶,全都锁回去。好好伺候。”
王捕头点头哈腰:“周会长放心,弟兄们晓得怎么做。”
他一挥手,“拿下。”
差役们抖着铁链围上来。
弟兄们握紧拳头,眼看就要爆发冲突。
“都别动。”我低吼,目光扫过兄弟们,“跟他们走。”
“将军。”
他们不甘地低喊。
我摇头,眼神制止。
军中律令,对抗官差是大忌,尤其在这天子脚下。
我们不能授人以柄。
周文斌哈哈大笑,走过来,用脚尖踢了踢我肩膀:
“算你还有点眼色。衙门大牢里,爷再好好跟你算账。”
我死死盯着他,没说话。
那眼神让他笑声一滞,下意识退了半步。
随即他觉得丢脸,啐了一口。
差役给我们套上锁链。
周文斌得意洋洋地走了。
王捕头押着我们往衙门去。
我目光扫过街角,一个身影迅速隐没。
是猴子。
衙门大牢,阴暗潮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