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被推搡着关进一间大牢房。
铁门哐当关上。
王捕头隔着栅栏冷笑:“好好待着吧,有你们好受的。”
我安坐在地上,“我等着你们求我从这里出去。”
4
雷猛愤懑。
“将军,就任这群杂碎作践?”
我靠墙坐着,闭目凝神。
夜晚,王捕头带着几个衙役停在我们牢门前。
“秦将军?”他拖长了音调,阴阳怪气。
“周会长特意吩咐了,得好好照应您几位。”
他身后衙役提来一桶馊水。
咚地一声搁在地上。
“饿了吧?周会长赏的饭。”
雷猛额角青筋暴起,我抬手按住他胳膊。
王捕头嗤笑:“还挺横?到了这儿,是虎得窝着”
话未说完,楼梯口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一个差役连滚带爬冲下来。
“头儿,外面……”
王捕头不耐烦:“鬼叫什么?”
“圣旨,宫里来人了,点名要见您。”
“什么?”王捕头一愣,随即强自镇定。
“胡扯什么?宫里人来这晦气地方?”
话音未落,地牢入口处传来一声冷喝:
“一品靖北侯秦将军,何在?”
火光骤亮。
一队玄甲锐士鱼贯而入。
为首一名太监,手持明黄绢轴。
王捕头和众衙役僵在原地,脸无人色。
太监目光扫过我们这间牢房。
落在我身上,快步上前。
竟毫不犹豫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:
“奉陛下急旨,迎靖北侯爷即刻入宫。”
他身后所有甲士齐刷刷跪倒,甲叶哗啦一片响:
“迎侯爷。”
王捕头手里的钥匙咣当掉在地上。
腿一软,瘫跪下去,浑身筛糠。
太监看都没看他,双手奉上圣旨:
“侯爷,陛下听闻您今日抵京,却在此处,龙颜震怒。”
我没接圣旨,只抬眼,看向抖成烂泥的王捕头。
“王捕头。”我声音平静,“方才你说,谁该盘着?谁该卧着?”
王捕头磕头如捣蒜,额头瞬间见了血:
“侯爷,小的有眼无珠。”
“是周文斌,他仗着苏家的势。”
“苏家的势?”
我慢慢站起身,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稻草。
雷猛上前,一脚踹开牢门。
锁链应声而断。
我走到王捕头面前,蹲下。
“你口中的苏娘子,苏婉宁。”
我盯着他恐惧缩紧的瞳孔,“是我三书六礼的正妻。”
“周文斌?”我扯了扯嘴角,“他是个什么东西,也配动我的人?”
太监起身,厉喝:“来人,将此寮拿下。”
“一应人等,全部锁拿候审。”
先前嚣张的衙役们毫无反抗之力,瞬间被按倒在地,套上重枷。
我大步走出牢房。
现在已经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。
不用再束手束脚。
见我出来,所有将士以拳击甲,齐声怒吼:
“恭迎将军。”
猴子单膝跪地,声音嘶哑:
“将军,查清了。”
“苏婉宁一年前嫁与周文斌,不久前诞下一子。”
“那小姐呢?”我握紧缰绳。
猴子头垂低:
“属下无能,只探听小姐一年前被送入城西慈安堂,后来便再无音讯。”
慈安堂是赡养孤儿的地方。
苏婉宁活得好好的,怎么会把孩子送去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