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妹妹?"赵宇辰的笑声里带着令人难堪的了然,"谁不知道你对'妹妹'这么上心啊,讲题、送零食,我这个发小都没这待遇。"
她的指尖沾上苹果的汁液,黏腻得像此刻哽在喉头的酸涩。走出客厅时,六月的阳光明晃晃地刺着眼睛。"妹妹"两个字在耳边不断回响,明明是最温柔的称谓,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否定。
深夜的雨将后院梧桐洗得发亮。林晚星跪在潮湿的泥土上,一铲一铲挖开树根旁的软泥。那些珍藏的便利贴还带着淡淡的薄荷香,每一道笔迹都工整得像在演算世界上最精密的公式。雨后的泥土很快吞没了这些心事,就像从未存在过。
最后一铲土盖上去时,有温热的液体落在手背上。她抬头望着梧桐树冠,雨水和泪水一起流进嘴角,尝起来都是苦涩的味道。树影婆娑间,二楼书房的灯还亮着,隐约可见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窗前。
从那天起,林晚星开始刻意避开所有可能与沈砚辞相遇的轨迹。
清晨不再去前院敲门,而是顶着未散尽的晨星出门,在学校门口的早餐店买两个素包子——一个自己吃,一个给同桌。老板娘总笑着说:"今天又没等那个帅小伙啊?"她只是低头搅动碗里的豆浆,看乳白色的漩涡慢慢平息。
放学时宁愿绕远路,也要避开那条铺满梧桐叶的小巷。有时远远看见熟悉的背影,她会立刻拐进岔路,心跳快得像做了错事。
沈砚辞却执着得令人心慌。他在教室门口拦住她,指尖夹着的纸条被风吹得簌簌作响;他在花坛边等到暮色四合,煤球饿得直叫唤,最后只能趴在他鞋面上打盹。每次她都像受惊的麻雀,转身就逃进人群里。
直到期中考试后的暴雨天,她在教学楼后的小巷被堵个正着。雨幕模糊了整个世界,沈砚辞浑身湿透地站在她面前,睫毛上挂着水珠,校服领口被雨水浸成深蓝色。"为什么躲我?"他的声音哑得厉害,伸手时腕骨凸起一道锋利的弧度。
林晚星后退半步,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水泥地上。"沈少爷,"这个称呼像刀片划过喉咙,"我们本来..."话没说完就被雷声吞没。她转身冲进雨里,校服裙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小腿。身后传来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墙上的闷响,但她不敢回头。
从那之后的大半年,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偶尔在走廊擦肩,空气都会凝固一瞬。煤球还是常来花坛,只是再没人陪它看日落了。
沈砚辞的名字依然高悬在公告栏榜首,烫金的字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只是现在的他,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