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次把张浩挡了回去,同时,在小队内部,他也有意无意地强调:“咱们小队能干起来,靠的是大家实打实的辛苦和规矩。不管是谁,亲戚还是朋友,都得按规矩来,谁采的多,谁就分得多。不干活想白占便宜的,绝对不行!”
队员们听了纷纷点头,对陈磊更加信服。他们都隐约知道张浩想加入被拒的事,心里也明白陈磊这是维护了他们的利益,对张浩那种想靠关系占便宜的行为自然生了些看法。
这天晚上,父亲陈大山抽完一袋烟,磕了磕烟灰,看着在油灯下计算今日收获的儿子,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问道:“磊子,你跟张浩那孩子…是不是闹别扭了?我看他最近来找你,你都不太热络。以前你们俩好得能穿一条裤子。”
陈磊抬起头,看着父亲关切又疑惑的眼神。他知道父亲心善,重情义,很难理解自己为何疏远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。
他不能说出重生和前世血仇的秘密,那太惊世骇俗。他想了想,放下手里的树枝(用来在地上记账),语气平静却认真地说:“爸,人心是会变的。张浩…心思有点活泛,总想走捷径。现在家里日子刚好过一点,咱们好不容易看到点盼头,我得小心点,防着有人眼红,或者把咱们带歪了。您说是不是?”
陈大山看着儿子沉稳的眼神,那眼神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通透和决断,让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有些惊讶。他沉默了片刻,叹了口气,点点头:“你说得对。穷的时候,啥都看不出来。这刚有点起色,是得小心。你大了,有自己的主意,爹不管,但凡事…多留个心眼总没错。”
“嗯,我知道,爸您放心。”陈磊点点头,心里温暖。父亲的理解和支持,对他来说至关重要。
成功隔离了张浩这个隐患,采山货小队也逐渐走上了正轨。陈磊靠着对山货生长地的记忆和一点点“运气”,总能带领小队找到资源丰富的地方,收获颇丰。他又凭借超出常人的口才和一点点让利,成功联系上了县里来的贩子,拿到了比公社收购站稍高一点的价格。
虽然每趟辛苦异常,但队员们拿到实实在在的钞票时,所有的疲惫都化成了笑容。陈磊家的日子,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善着——饭桌上能见到干的米饭了,偶尔还能见点荤腥,母亲脸上的愁容少了,父亲的话也多了些。
陈磊默默积攒着资金,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处。小小的山货贸易,只是他的起步。他知道,更大的机遇,还在后面。而那个被隔绝在小队之外、在镇上摆摊不顺、又眼红小队收益的张浩,内心的嫉妒和不甘,正在一天天滋生、发酵。
4 开办工厂,筑牢防骗防线
山货生意做了一段时间,陈磊攒下了一笔不小的资金,虽然距离“巨款”还差得远,但在这个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年代,已经算是一笔令人眼热的财富了。但他并没有满足于此,季节性的山货生意不稳定,他需要更可持续的产业。
他的目光落在了村里最常见、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上——红薯。
陈家沟地处丘陵,土地贫瘠,粮食产量不高,唯独红薯耐旱抗瘠,产量大,是家家户户赖以果腹的主粮。但吃法单一,不是蒸就是煮,或者晒成干巴巴、难以下咽的红薯干,吃多了烧心反酸,孩子们都不爱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