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更显破败,杂草丛生,雨水积在低洼处,泛着浑浊的光。那口茅坑就在角落,一块破石板半掩着,浓烈的恶臭几乎让我窒息。
我折返回屋,疯了一样翻找,手抖得厉害,最后摸到一根挑窗帘用的细长竹竿。也顾不上脏臭,我扑到茅坑边,用竹竿使劲往里捅。
污水溅了我一身一脸,黏腻冰凉。我咬着牙,忍着剧烈的呕吐欲,拼命搅动。竹竿碰到了底下沉滞的淤泥,软烂恶心。
没有!什么都没有!
那牌位像是被这污秽之地吞没了,连个边角都碰不到。
绝望像冰冷的污水,一点点漫过我的头顶。
“咚!”
前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客栈单薄的木门上。
我猛地一颤,竹竿脱手掉进茅坑,溅起更大一片污秽。
谁?
我屏住呼吸,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。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蹑手蹑脚地挪到通往前堂的门边,透过门缝往外看。
雾气不知何时漫了进来,灰蒙蒙的,视线模糊。
木门上,赫然多了一个清晰的、泥污的爪印!像是被什么野兽狠狠拍了一记。
不是人的手印。
“……滚开!” 门外,一个沙哑惊惶的男人声音响起,压得极低,带着剧烈的颤抖,“滚!畜生!都滚开!”
是人的声音!有人过来了!
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,手忙脚乱地去拉门闩。木闩因为潮湿变形,卡得死紧。我用力拉扯,指甲劈了也感觉不到疼。
“救命!外面是谁?救命!” 我嘶哑地喊着。
门外的男人听到我的声音,像是更害怕了:“……别出来!别开门!它们……它们疯了!全都疯了!”
“谁疯了?到底怎么了?” 我死命晃动着门闩。
“黄皮子!满村……满村都是!”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语无伦次,“咬死了我家的狗……围着我家的院子转……眼睛都是红的……红的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