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发现我能看见别人头顶的命运线，轻轻一咬就能吞噬他们的好运。 从车祸现场捡回一条命后，我成了暗网标价最高的“命运窃贼”。 富豪们一掷千金，只为让我偷走他们竞争对手的机遇。 直到我在儿子的头顶看见和我一模一样的命运线—— 那个我十八年前亲手杀掉的男人，正朝他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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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胎在沥青路上发出刺耳的尖叫，像一头垂死野兽的最后哀鸣。金属扭曲撕裂的声音灌满我的耳朵，世界在天旋地转中碎成一片一片。
安全气囊砰地炸开，一股刺鼻的化学粉末味猛地怼进我的鼻腔，呛得我瞬间清醒，又几乎要窒息。
剧痛从全身每一个角落炸开，最后汇聚在额头，温热的血糊住了我的左眼。
完了。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。我要死在这了。像条没人知道的野狗，死在这条下班回家的破路上。
意识像退潮一样，一点点从我身体里流走。周围的喧嚣——哭声、喊声、喇叭声、远处隐约传来的救护车鸣笛——全都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，越来越远，越来越模糊。
就在我要彻底沉进黑暗里的时候，视野却诡异地亮了起来。
不是那种回光返照的白光，而是……整个世界被重新上了色。所有东西的边缘都勾勒着一圈极细的、微弱的光晕。灰扑扑的路面闪着油腻的浮光，扭曲的车门框流淌着冷硬的金属色，就连空气中飘散的尘埃，都像金色的浮游生物，缓慢地沉浮。
最吓人的，是那些线。
无数条半透明的、粗细不一、颜色各异的细线，从每一个人身上生长出来，直直地刺进虚无的夜空里。像提线木偶，像被无形之手操纵的玩具。
断腿倒在路边哭喊的女人，头顶一根线黯淡得几乎要熄灭，灰得像燃尽的烟灰。
踉跄着跑来想救人的司机，额头上那根线细得可怜，紧张地颤抖着。
而我自己的呢？
我勉强转动眼珠，看向自己的头顶。
一根极细、极脆弱的灰线，从我眉间延伸出去，离我额头几十公分的地方，它断了。像被剪断的电话线，软塌塌地垂下来，末梢一点点化作飞灰，飘散在带着血腥味的空气里。
这就是……我的命？断了？
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紧了我的心脏，比身上的任何一处伤痛都要彻骨。不。我不能就这么死了。我不能！
求生的本能像野兽一样在我胸腔里咆哮，我挣扎着，试图抬起沉重得像灌了铅的手臂，想去抓住那节正在消散的灰线，妄想把它重新接上。
徒劳。我的手指只能无力地在空气中抓挠。
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，一阵风裹着那个断腿女人的哀嚎吹过。
她离我不远，头上那截即将熄灭的灰色命运线，被这风带动，无意间飘到了我的嘴边。
鬼使神差，或许是濒死前最后的疯狂，我张开了嘴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朝那截灰线咬了下去。
没什么实在的感觉，牙齿没有碰到任何东西。
但就在我“咬”下去的瞬间，一股微弱却真实的暖流，顺着我的喉咙滑了下去，像喝了一口温热的稀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