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堂外的风突然大起来，吹得窗纸哗哗作响，像是无数只手在外面拍打着，要进来诉说什么。
4 账本里的秘密
沈雁在王雨菲的绣篮里找到了那半本账册的另一半。
绣篮藏在假山后的石洞里，上面盖着块青石板。账册的最后几页记着隆安府买通官员、走私军火的明细，其中一页画着张地图，标注着军火库的位置——就在佛堂地下。
"这些都是祁莲姐姐让我藏的。"王雨菲抱着膝盖缩在石洞角落，声音带着哭腔，"她说如果她出事，让我等一个叫沈雁的人来，把账册交给他。"
沈雁翻到夹着的一张字条，是祁莲的字迹："汤博奉老太君命，用沈家名义走私，事成后灭口。吴江是帮凶，觊觎沈家玉玦已久。"
"吴江..."沈雁想起那个总带着笑的男人，手指捏得账册发皱，"他为什么要帮隆安府？"
"因为他需要军火。"王雨菲抬起头，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"他是地方军的副官，三年前就是他带兵抄的沈家，说你们私通乱党。"
石洞外忽然传来脚步声。沈雁迅速把账册藏进怀里，拉着王雨菲躲到石缝后。汤博举着灯笼走进来，手里拿着把短刀，刀刃上还沾着血。
"那小贱人藏的东西到底在哪？"他对着石洞喃喃自语，灯笼的光照得他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，"找不到账册，吴江不会放过我的。"
沈雁的心跳到了嗓子眼。他看见汤博腰间挂着个香囊，和祁莲当年戴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"祁莲是不是你杀的？"沈雁猛地从石缝后走出来，声音在石洞里回荡。
汤博吓得手里的灯笼掉在地上，火光照亮他惊恐的脸："是...是她自己要揭发老太君，我没办法..."他忽然扑过来要抢沈雁怀里的账册，"把东西给我！不然大家都别活！"
扭打中，沈雁摸到汤博靴子里的另一把短刀，反手刺进他的腹部。汤博倒在地上，指着沈雁的身后，嘴里涌出的血沫堵住了后面的话。
沈雁回头，看见吴江站在石洞门口，手里把玩着那颗紫檀佛珠："沈兄好身手，省得我动手了。"他身后跟着几个穿军装的人，手里都端着枪。
"你想要的是这个吧？"沈雁举起那枚拼完整的玉玦，月光从石洞顶的缝隙照进来，玉玦上的纹路像条盘着的蛇，"我爹说这玉玦藏着隆安府的宝藏地图，其实是假的，真正的秘密在账册里。"
吴江的脸色变了变："把账册和玉玦都给我，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。"
"就像你让祁莲活着离开一样？"沈雁冷笑，忽然把账册扔给王雨菲，"带着它去巡捕房，告诉他们军火库的位置！"
王雨菲接过账册，转身就要跑，却被吴江身边的士兵拦住。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的胸口，她吓得腿一软，账册掉在地上。
吴江弯腰捡起账册，拍了拍上面的土："沈兄，你不该逼我的。"他把账册递给身边的人，"去军火库看看，把东西都运走。"
沈雁看着那些士兵消失在黑暗中，忽然笑了："你以为账册是真的？"他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，"这才是我爹留下的原图，你手里的那个，是我和祁莲仿的，军火库的位置标反了，那里只有隆安府埋的炸药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