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愿不愿意，做我真正的妻子？”
我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就在我彻底愣神的时候，我自己的手机，尖锐地响了起来。
是我继母打来的。
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挂断了陆九渊的电话，接通了那个让我厌恶的号码。
“沈念！你姐姐回来了！”
电话那头，我继母的声音尖利而急切，还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狂喜。
“她现在就在老宅，你赶紧给我滚回来！把陆少奶奶的位置还给你姐姐！”
还？
我听着这两个字，忽然觉得无比可笑。
当初把我推入火坑，当成废品一样丢出来的是他们。
现在沈玥回来了，又要一脚把我踹开，让我把“垃圾”捡回去？
凭什么？
我沉默着，听着她在那头颐指气使的叫骂。
胸腔里，那股被压抑了二十年的怨气和不甘，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，轰然炸开。
“你听见没有！沈念我告诉你，你敢不回……”
“我不回。”
我冷冷地打断她，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。
电话那头愣了一下，随即是气急败坏的咆哮：“你敢！”
我忽然笑了。
笑声很轻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“还？”
我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，玩味地反问。
“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？”
“这个位置，从来就不是她的。”
“还有。”
我顿了顿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，透过听筒，砸进她的耳朵里。
“以后，请叫我陆太太。”
7.
刚挂断，沈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
我盯着屏幕上「姐姐」两个字，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我划开接听，没有出声。
电话那头传来沈玥娇滴滴的哭泣声，「念念，对不起，都是姐姐不好，姐姐不该逃婚的。我现在知道错了，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把九渊还给我？」
「我爱他，我不能没有他。念念，求求你了，你帮帮姐姐好不好？」
她哭得梨花带雨，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，恐怕真的要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过去了。
我甚至能想象到，她此刻正依偎在我爸妈怀里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，而我，就是那个碍眼的、多余的、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工具。
「沈玥。」我平静地开口，「陆九渊已经死了。」
「你嫁的，不过是一个牌位。」
「你现在回来，是想当寡妇吗？」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几秒钟后，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声音，「沈念！你得意什么！就算他死了，陆家少奶奶的位置也轮不到你一个私生女来坐！你给我等着！」
说完，她就狠狠地挂了电话。
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，心里一片冰冷。
书桌上的手机再次响起，还是陆九渊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接了起来。
「想清楚了？」他问。
这一次，我没有丝毫犹豫。
「我愿意。」
「很好。」
陆九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。
「待在书房，哪里都不要去。等我。」
说完，他便挂了电话。
我握着手机，站在原地，心情复杂。
我不知道陆九渊为什么要这么做，也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。
但我知道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