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,对着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。沈玉衡听不懂北狄话,却看到那人掀开了面罩——竟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脸,可那双眼睛,却莫名有些熟悉。
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转身走了。
等厮杀声彻底平息,沈玉衡才敢从神像后面走出来。破庙里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她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仆,泪水再次涌了上来。
她不知道那些北狄人为什么会放过她,但她知道,她不能再跟着流放的队伍走了。她要活下去,她要查明真相,为沈家洗刷冤屈。
她换上死人的衣服,把半枚玉佩紧紧攥在手心,趁着夜色,朝着与流放队伍相反的方向跑去。她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在等着她,只知道,她必须活下去。
三年后,江南。
沈玉衡改名叫沈阿衡,在一家绣坊里做绣娘。这三年来,她隐姓埋名,一边绣活维持生计,一边打探京城的消息。可镇国将军府的案子早已尘埃落定,谢云书因破获此案有功,升了大理寺卿,深受陛下信任,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。
偶尔有京城来的商人,会提起谢云书的名字,说他年轻有为,断案如神,只是性子冷了些,至今未娶。
每当这时,沈玉衡都会低下头,继续手里的活计,指尖却会不自觉地颤抖。这三年来,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,想他为什么那么狠心,想他是不是真的从未爱过她。
这天,绣坊来了位贵客,说是要定制一件嫁衣。沈玉衡跟着掌柜的过去,见是一位穿着华丽的夫人,身边跟着几个丫鬟。
"我要最好的绣娘,"夫人语气傲慢,"这件嫁衣,我要绣上百鸟朝凤,还要用金线银线,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。"
掌柜的连忙应下,推荐了沈玉衡:"夫人放心,阿衡是我们绣坊最好的绣娘,她的手艺......"
"就她吧。"夫人打断掌柜的,瞥了沈玉衡一眼,眼神里带着挑剔,"你跟我来,我给你看看图样。"
沈玉衡跟着夫人进了内室。夫人拿出一张图样,上面果然是百鸟朝凤的图案,画得极为精致。
"好好绣,"夫人叮嘱道,"这件嫁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