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我瘫在东宫地牢,听太子妃笑我蠢:“殿下娶你,只为容家金针秘术!”
大雪夜,全族男丁断头,女眷充军。
咽气前嬷嬷塞来染血账册:“太子贪墨军饷…嫁祸容家!”
再睁眼,太监正宣旨赐婚太子。
我掀翻圣旨扑向咳血的靖王:“臣女愿为王爷冲喜!”
袖中金针刺入他命门:“想活命?今夜带太子通敌证据来——本宫要他们血债血偿!”
地牢的石板寒气往骨头缝里钻。
我瘫在墙角,手腕脚腕早就没了知觉。
几个月前,太子妃亲手挑断了我手脚的筋脉,血浸透稻草又结成冰碴。
外面声音很乱,刀斧砍进骨头的声音特别闷,接着是女人哭嚎,越来越远。
我知道,容家完了。
脚步声停在牢门前,锁链哗啦响。
太子妃周雅那张脸出现在栅栏外头,头上的金凤簪晃眼睛。
“好姐姐,冷吗?”
她用帕子捂着鼻子,声音尖尖的,“你容家祖传的金针秘术,谢哥哥拿到手了,你的好父亲,骨头真硬啊,剐了上百刀才肯交出针谱呢。”
她咯咯笑起来,“你猜怎么着?谢哥哥说,容家女眷送去边关当营妓,也算物尽其用。”
我喉咙里全是血腥味,想朝她啐一口,却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“恨吗?”
周雅蹲下来,冰凉的手指捏住我下巴,逼我抬头看她得意的脸,“嫁给太子那天,你还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吧?蠢货!谢哥哥娶你,只为你家那几根破针能治他的头风!”
她猛地甩开我,我后脑重重磕在石壁上。
“睁大眼看着,这就是算计太子的下场!”
外面马蹄声轰隆隆滚过,女人的哭喊彻底听不见了。
我闭上眼,牙齿深深陷进下唇里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丝微弱的光漏下来。
铁门轻响,一个影子跌跌撞撞爬进来,带着浓重的血腥气。
“小姐……”
是赵嬷嬷!
她半边身子都是血,左腿不自然地弯折着,拖在地上。
“嬷嬷!”
我想撑起身子,却重重摔回去。
她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死死抓住我手腕,塞过来一个湿漉漉、沉甸甸的东西。
借着地牢顶窗那点昏暗的光,我看清了——是半本染成黑红的账册。
“老爷……老爷死前查实的……”
赵嬷嬷气若游丝,血沫子从她嘴角涌出来,“太子……贪墨边关八十万两军饷……伪造容家通敌的信……证据……”
账册最后一页粘着厚厚的血污,勉强能辨出朱砂批字:“容氏女眷,充军,赏有功将士。”
底下是太子谢承文那枚刺眼的私印。
轰的一声,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那些零碎的片段瞬间串起来——太子对我父亲的“关怀备至”,总问账目;他诱我拿出针谱时温柔的笑;甚至周雅每次折磨我时,那种猫捉老鼠的快意眼神……
原来从一开始,容家就是他们选好的肥羊,只等养肥了剥皮抽筋!
“嬷嬷……”
我喉咙像被火炭烫过。
赵嬷嬷的头软软垂在我肩上,身体一点点凉下去。
“跑……小姐……报……”
最后一个字,卡在了她凝固的血液里。
地牢死寂。
账册的棱角硌着我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