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雁宁惊呼一声,被男子捂住,两人换位继续抵死缠绵。
眼前一幕刺得姜时愿双目赤红,心脏酸苦难当。
门缝中,她与面色潮红的李雁宁对视,李雁宁唇角勾起挑衅弧度。
而两人接下来的对白,更令她如坠冰窟。
“你何时同她和离?你应了奴的,珩儿十岁前……只剩三年了。”
谢凌云竟亦向她许下婚诺?
屋内再传李雁宁压抑呻吟。
谢凌云闷声动作,语带怨念:“别再勾我……我可不想再多一个骨血。”
李雁宁娇笑不依:“多一个骨血……你便会娶奴了?”
谢凌云避而不答,以唇封缄,舌尖交缠半晌方分。
“三年还远。你若想珩儿留在谢家,就不要再去打扰时愿……三年后,我自会离。”
姜时愿气得浑身发颤,咽下唇间血腥,慌乱逃离。
回房后,那些画面挥之不去,胃里阵阵反酸,她吐得昏天黑地。
恨不能将过往随秽物一同倾泻。
直至胃部抽痛,她才狼狈直腰,镜中面色如土,泪水决堤。
她不该如此脆弱,如此狼狈。
镜中女子与当年飒爽飞扬的她判若两人。
昔日欢愉已成磋磨她的鸩毒。
她悔了,悔嫁谢凌云。
第五章
姜时愿在冰冷青砖上醒来,浑身酸痛,直腰都费力。
勉强回神推开门,所见依旧是那“一家三口”和乐景象。
昨夜缠绵后,李雁宁已卸下伪装,仆妇服换成华美衣裙,曲线毕露。
她妆容精致,言笑晏晏。
“夫人醒了?来用早膳吧。”
姜时愿第一次仔细端详她,可笑,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。
谢凌云选她,难道只因为她像自己?
姜时愿只觉一切荒谬至极。
李雁宁浑不在意,甚至刻意偏头,露出颈间红痕。
姜时愿眸光一黯,视线锁在她胸前玉珏上。
她知那玉珏分量,那是谢家传家宝。
她失子后,谢母一气收回。
谢凌云讨要数次,都被拒绝。
“她不争气!快落地的孩儿都保不住!传家宝给她损阴德!”
如今,却轻易给了外室。
姜时愿咬紧下唇,可怜自己为两家颜面隐忍。
殊不知谢家早已表态,李雁宁才是他们认可的儿媳!
谢凌云身边故旧也都知他与李雁宁的三年之约。
只有她如痴儿,被骗得团团转。
满心酸楚被迫咽下,昨日种种灼烧她不堪一击的理智。
她恨不能撕碎李雁宁伪装,掴谢凌云耳光!
可她不能。
责罚太轻。
她要他们偿付代价,要他悔恨终生。
身后传来开门声,温热贴上后背,是谢凌云。
从前她会予他晨吻,此刻只觉腌臜,僵硬着不肯回头。
谢凌云不恼,绕至面前,软语哄道:“消气了?”
姜时愿扯动唇角欲开口,却见谢凌云偷偷回首头与李雁宁眉目传情。
两人眼中欲火灼灼,瞬间燃尽姜时愿对谢凌云的最后一丝希冀。
李雁宁羞涩垂首,谢凌云才如梦初醒般看向她。
迟了许久才注意到她面色苍白:“时愿,你气色不佳,我告假在府陪你?”
姜时愿盯着他。
若在从前,她便信了。
此刻却疑心,他是否欲留下陪李雁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