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,陈砚的眼睛突然亮了——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压轴题,竟然是他去年参加省级数学竞赛时练过的题型!那道题当时他花了一个小时才解出来,现在时隔半年,解题思路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。他握紧铅笔,指尖的颤抖慢慢平复,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声音越来越快:选择题用排除法快速锁定答案,填空题用特殊值代入节省时间,大题按照林溪笔记里的思路一步步推导,连最难的数列题,都只用了十五分钟就解出来了。
“叮铃铃”的交卷铃声响起时,陈砚已经检查完了第三遍。他起身时,正好对上江哲的目光,对方眼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过来——江哲以为他又是瞎写一通,甚至还故意把自己的试卷往陈砚这边挪了挪,嘲讽他“要不要抄我的?”
陈砚没理他,径直走出考场。他要赶紧去医院,昨天护工说母亲的情况有点稳定,他想早点去看看。
三天后,联考成绩公布在学校的公告栏上。公告栏前挤满了人,江哲挤在最前面,看到自己“年级第三,数学140分”的名字时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。他回头想嘲讽陈砚,却突然僵住了——公告栏最顶端,赫然写着“年级第一:陈砚,总分718分(数学满分150分)”。
“不可能!”江哲失声尖叫,手指着公告栏,指甲都快戳破纸了,“他肯定是作弊了!林溪就坐在他前面,肯定是林溪把答案传给了他!不然他怎么可能从28分考到150分?”
周围的同学瞬间炸开了锅:“是啊,太假了!上次摸底考才28分,这次直接满分,怎么可能?”“肯定是抄的!林溪是年级前十,肯定把答案偷偷传给陈砚了!”“说不定连其他科都是抄的,不然怎么能考年级第一?”
张梅挤进来时,手里还拿着陈砚的退学申请。看到“年级第一”四个字,她手里的申请单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纸张被风吹得翻了个滚。她猛地抬头,四处张望:“陈砚呢?陈砚在哪?让他过来!”
陈砚刚从医院回来,手里还提着给同学带的包子——护工说母亲今天能喝一点粥了,他心情好,就多买了几个包子。听到张梅的声音,他快步走过去:“张老师,我在这。”
张梅一把抓住陈砚的胳膊,把他拉进办公室。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套用牛皮纸包着的试卷,摔在桌上:“这是去年省数学竞赛的压轴密卷,难度比联考高两倍,里面有三道超纲题,连省重点的尖子生都未必能做出来。你现在做!我盯着你,要是你做不出来,就老实承认作弊,我还能帮你求求情,别让学校处分你!”
陈砚拿起笔,没说话。他翻开试卷,第一题就是函数与导数的综合题,第二题是立体几何的动态问题,第三题是数论的延伸题——这些题他去年都练过,只是有点生疏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开始演算,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声音清脆利落,张梅坐在旁边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笔尖,连喝口水都忘了。
两个小时后,陈砚把试卷推到张梅面前:“老师,我写完了。”
张梅拿起试卷,对照着答案批改。她的红笔在试卷上勾了一个又一个对勾,手却越握越紧——最后一道超纲题,陈砚不仅做对了,还写出了两种解法,比参考答案的思路更简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