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月浑身是血，惨叫不止。 痛楚让她再无法隐忍。 声音渐远，如一道拖长的朱红墨迹。
夜幕降临，我独坐院中，自己与自己对弈。 即便不亲眼去看，借着那些文字，我也知正发生什么—— 秋月倒在巷中，喘息微弱，无人理睬。 不消两个时辰，她便将流血而亡。 她平日为我做事，心狠手辣，树敌无数。 如今落难，无人愿伸手。
就在她濒死之际，萧成七出现了。 他一身玄衣，踏月而来。 喂她服下药丸，将她抱起，眼神怜惜： “你放心，我定为你报仇。”
秋月挤出一丝笑，气若游丝： “我不要你报仇……我要你……” 萧成七凑近去听。 下一刻，却迎面扑来一阵香风—— 他察觉不对，却已来不及。 那是顶级迷药，吸一口便足以失去意识。
“你……你这毒妇！你竟然……” 话未说完，他彻底晕去。
秋月没理他，只看向悄然出现在巷口的我。 面露感激： “多谢郡主赏赐。”
我微微一笑。 思绪回到三个时辰前——
刚回府，我便召来秋月。 “事情办得如何？” 秋月面不改色：“一切按郡主吩咐。”
“是么？”我笑容温和。 下一秒，茶杯在她面前地上炸开。
这些年来，秋月陪我从尸山血海中走出。 她是我最信任的心腹之一。 若无那些文字提醒，我恐怕真会信她。
秋月开始发抖。 她晓得我不爱试探。 既开口，就定是掌握了证据。 她伏地哭道：“奴婢……奴婢实在狠不下心……” “他……他与郡主无冤无仇……”
我冷声打断：“你在我面前装什么？” “这些年来，死在我们手上的冤魂还少吗？” “他算什么？” “况且他早有心仪之人。你今日救他，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。”
秋月一怔，沉默不语。 可眼中仍存一丝为爱献身的决然。
文字飘过： 「可惜秋月一片痴心…但男主是女主的！」 「秋月这次真要下线了？」 「不会的！男主会来救她！说不定还能收服秋月，以后帮媚宝！」
看到这些，我忽然改了主意。 我起身走近，在她惊惧的目光中蹲下。 轻抚她的发，低声耳语： “傻秋月，不过是个男人罢了。” “你既喜欢，我就帮你抢来。” “让他这辈子眼里只有你，不好么？”
秋月愣住。 眼中单纯的爱意渐渐褪去，转而涌上我所熟悉的炽热与疯狂。 她匍匐在我脚边，声音恢复往日替我杀人时的毒辣兴奋： “奴婢知错了。” “谢郡主赏赐。”
思绪收回。 黑夜中，秋月命人挑断萧成七手脚筋，将他带走。 打算将他永远圈禁在身边，直至厌倦。
我回到院中，坐在残局前，落下一子。 棋盘中，白子瞬间被黑子绞杀。 与此同时，我喉口一甜，喷出一口血来。 溅上棋盘。 一阵虚弱袭来。 可我身体一向很好。
我猛地抬头，看向疯狂滚动的文字： 「江淑你怎么敢！那可是男主！」 「我受不了了，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！」 「男主就不该心软！就该等她家破人亡再杀光她全家！」 「男主真的下线了？他不是气运之子吗？？」 「没死，是被囚禁了。不然女配早被反噬死了！」
看着它们，我长长舒一口气。 赌对了。 这次是我对所谓“剧情”的试探。 若我相安无事，最多明晚，容清月的尸体就会浮在清河上。 但现在看来，要动她，还需徐徐图之。 这已不是能随手捏死的小鼠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