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内涌起异样的兴奋。 我抹去唇边血沫,缓缓笑了。
容国公府四小姐模仿戏子穿衣之事,三日内传遍京城。 听说最重脸面的老国公气得让她跪地,连骂三声“无耻”。 随后将她禁足一月。 容清月回京后的首次亮相,就这样灰溜溜收场,成了全城笑柄。
这几日,文字对我骂不绝口。 翻来覆去不过“恶毒”“贱人”几词。 我毫无波动,轻抿茶盏。 前年我命人剖开那爬床丫鬟肚子时,她骂得可比这脏多了。
我原以为这一局是我赢了。 却没想到三日后,琼衣娘子在碧玉轩公开向容清月致歉。 说自己一时糊涂,听闻容四小姐仙姿玉色,便东施效颦,仿其衣着,欲在赏花宴上出风头。
众人恍然大悟。 对容清月的坏印象顿时扭转,反倒生出强烈好奇—— 究竟是怎样的美人,能让清高自许的琼衣娘子自降身份模仿? 一时间,容清月名声大噪。
文字又纷纷嘲我: 「女配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!」 「男三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!」 「男三捏着琼衣把柄,她敢不从?」 「女配彻底惹怒男三了!等着吧!」 「就算男主暂时下线,媚宝还有团宠剧本!」 「男二男三联手,照样让女配输得难看!」
我轻敲桌面。 原来是请人帮忙了么? 淡淡一笑,我召来心腹: “去查近日谁单独见过琼衣。”
手下效率极高,当夜回报: 只有一人近日见过琼衣—— 礼部侍郎赵珂,容清月的表兄。
我听过赵珂之名。 他虽靠家族荫庇走上仕途,但确有几分才学。 前些日子父亲还夸过他,颇为看重。
看着文字花样夸赞赵珂,我抚过茶盏。 这种顺风顺水之人,最易自负。 思索片刻,我派人送出两份重礼。 一份给容清月,一份给琼衣。
文字几乎乐开花: 「恶毒女配也知道服软了?」 「早这么识相,抄家时媚宝还能给你求个全尸!」
我面色不变,只问来人:“容清月说什么?” “容四小姐当场将郡主送的海棠花簪戴上,说谢郡主好意,过几日请郡主喝茶。”
我满意抿茶。 “琼衣娘子那边呢?” “娘子说,会交给郡主要给的人。”
我莞尔。 琼衣此人玲珑通透,错生为女子。 我给容清月送礼是假意道歉,给琼衣那份则是“服软”。 ——向谁服软?自是琼衣背后的赵珂。
我与赵珂并无往来。 他不会觉得是我这闺阁女子忌惮他,只会以为是我父亲递话。 能让堂堂驸马向他低头,何等难得? 他经此一事,必更骄傲。 而我就是要他站得越高,日后摔得越狠。
送出海棠花簪两日后,容音来信说容清月被关进祠堂罚跪。 荣国公府老夫人更发话不再见她。 容音字里行间幸灾乐祸—— 容清月为讨好老夫人,捶背揉肩,哄得老人赏她一只红玉镯。 谁知老夫人随后过敏病倒,险些丧命。 老夫人认定是容清月做手脚,故此重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