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地府的力量已经开始影响现实了，林默心想。
走出医院，林默按照判官的指引向东行进。他叫了一辆出租车，告诉司机大致方向。随着车辆行驶，林默能感觉到那种“异常”越来越强烈。
“判官，你能听到吗？”林默在心中默念。
“清晰如泉。”判官的声音立刻回应
“给我讲讲阎王吧。他为什么离开？”
判官沉默片刻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：“阎王陛下执掌生死已万年有余。近年来，他常常沉思，问一些关于生命意义和轮回价值的问题。我本以为这只是哲学思考，没想到...”
“中年危机啊，”林默评论道，“哪怕是神，干同一工作几千年也会腻的。不过你们地府的系统确实该升级了，靠纸质生死簿和手动操作，出错是难免的。”
判官的声音带着不悦：“地府的制度历经万年考验，自有其道理。”
“但也没适应新时代啊，”林默指出，“现在人口爆炸，信息量巨大，你们那套系统不堪重负是必然的。我看这次混乱不全是阎王离职造成的，系统本身就有问题。”
判官没有回答，似乎陷入了思考。
出租车停在一条老街区前。林默下车，跟着感觉走进一条小巷。这里的异常信号最强，但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气息。
巷子尽头是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，招牌上写着“忘忧茶舍”。林默推门而入，风铃叮当作响。
店内客人不多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角落，正在慢慢品茶。他看上去普普通通，但林默体内的“雷达”却尖叫起来——这就是异常之源！
林默走到老人对面坐下：“老板，来壶最好的茶。”
老人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化为了然的笑意：“没想到第一个找到我的，是个凡人。”
“阎王陛下？”林默试探着问。
老人——阎王点点头：“是我。判官找到你了？他总是这么尽责。”
林默的脑海中响起判官激动的声音：“确实是他！告诉他地府需要他立刻回去！”
没等林默转达，阎王就笑了：“判官就在你脑子里吧？告诉他，我不会回去的。除非他能给我一个必须回去的理由。”
“理由？”林默忍不住提高声音，“地府快崩溃了！生死簿混乱，轮回停止，亡灵滞留！这还不够吗？”
阎王缓缓斟茶，动作从容不迫：“地府崩溃？那只是表象。真正的问题是，整个系统已经失去了意义。灵魂们不断轮回，却从未真正成长。我们只是机械地执行程序：生前行善多的上天，行恶多的入地，不善不恶的再入轮回。但为什么呢？这样无限循环的意义何在？”
林默怔住了。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。
阎王继续说：“我观察人间几千年，看到科技日新月异，人类不断突破自我。而地府呢？万年如一日，停滞不前。我们口口声声说维护轮回秩序，但实际上只是在维护一个早已过时的系统。”
这时，林默脑中判官的声音插进来，带着罕见的激动：“告诉陛下，秩序本身就是意义！没有地府的运转，三界将陷入混乱！这不是哲学思考的时候！”
林默刚要转达，茶馆的门突然被撞开。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，为首的竟是判官！他显然通过某种方式直接来到了人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