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卷线。半透明,泛着鱼线般的光泽。还有一根针,长而微微弯曲的针,针尖在昏光下闪着寒光。
“……缝合。”
我转身想跑,但身体沉重得不听使唤,恐惧像水泥一样灌满了我的四肢。
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。冰涼的手掐住了我的下巴,力量大得让我无法挣扎。那根针,带着线,径直向我嘴唇刺来——
“馆长。”
一个干涩、破裂的声音响起。
是那个前台女人。她不知何时出现在通道口,低着头。她的嘴已经“缝合”回去了,细线勒进皮肉里,渗着血丝。
馆长的动作停住了。他慢慢转过头,巨大的黑眼珠转向她,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类似不悦的情绪。
“编号07。”他的声音冷了下去,“你越界了。”
女人颤抖了一下,但没有后退。她极慢地抬起手,指向大厅某个方向悬挂的一个巨大的复古黄铜喇叭——图书馆的广播喇叭。
喇叭里,传来极其微弱,但确实存在的……
滋…滋滋…
电流的杂音。
馆长掐着我的手,微微松了力道。他侧耳倾听,蜡黄的脸上那完美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,眉头微微蹙起。
滋……救……命……滋……任何……人……
一个断断续续、极度失真、仿佛来自遥远地狱的男性声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