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是怨我？”萧煜眼中闪过痛色，“我此次回来，一是为两国修好，二是为查清当年真相。待一切水落石出，我必带你离开这深宫。”
婉清摇头：“物是人非，你我早已回不去了。”
“清儿——”他还欲再言，忽然警觉地看向远处，“有人来了，你先回去，三日后此时此地，我再与你细说。”
婉清匆匆离去，一夜无眠。
接下来三日，她心神不宁，工作时屡屡出错。
那本《边塞风物志》被她反复摩挲，书中那句“愿如塞上雁，同去同归”如今读来，讽刺至极。
第三日黄昏，皇帝忽然驾临藏书阁。
“苏司籍，北狄王子称赞你修复古籍技艺高超，请求让你随行讲解几日宫中藏书。朕已应允，明日起你便暂调至使馆区。”
皇帝语气平淡，却不容拒绝。
婉清心中警铃大作，但只能领旨谢恩。
次日，她忐忑不安地来到使馆区。萧煜屏退左右，直接道：“清儿，我查到当年之事与当今圣上有关。”
婉清震惊：“这怎么可能？”
“我父亲手握重兵，功高震主。陛下刚登基不久，根基未稳，难免猜忌。”萧煜冷笑，“通敌之证皆是伪造，苏伯父也是因此受牵连。”
婉清想起这十年来皇帝的勤政爱民，难以相信他会为猜忌而陷害忠良。
“我需要你帮我搜集证据。”萧煜握住她的手，“宫中存档或许还有线索。”
婉清抽回手，正色道：“若陛下果真如此，我自当助你查明真相。但若另有隐情，我也不能冤枉好人。”
萧煜眼神一暗：“你可是对他...”
“我虽为女官，却知是非曲直。”婉打断他，“殿下若无他事，臣先告退。”
接下来几日，婉清查阅了大量档案，确实发现当年案件诸多疑点。
但与此同时，她也发现北狄使团行为诡异，似乎在暗中联系朝中某些大臣。
一夜，她偶然听到使团副使与人的密谈，内容竟涉及边境布防图。
婉清大惊，匆忙离开时不小心弄出声响，被对方发现。
危急时刻，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入暗处，捂住她的嘴。熟悉的气息传来，是萧煜。
待追兵过去，他松开手，语气严厉：“你怎么在这里？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！”
婉清直视他：“殿下，贵国使团似乎在谋划不该谋划的事。”
萧煜面色微变，随即恢复平静：“你听错了，我们只是在商议两国贸易之事。”
“那么边境布防图也是贸易所需？”婉清追问。
萧煜沉默片刻，终于道：“清儿，有些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。赵珩并非明君，他...”
“所以你就通敌叛国？”婉清难以置信，“就算陛下有错，边境将士何辜？百姓何辜？”
“你以为我在乎什么北狄？”萧煜忽然激动起来，“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！赵珩杀我全家，毁你我姻缘，这仇我一定要报！”
婉清看着他眼中的疯狂，心痛如绞：“萧煜，你变了。”
“十年忍辱负重，谁能不变？”他抓住她的肩，“清儿，帮我这一次，之后我们远走高飞，再也不问世事。”
婉清挣脱他：“若报仇的代价是背叛家国，我宁可永不雪冤。”
说罢，她转身离去，不顾萧煜在身后的呼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