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东头的空房果然能住，两间土坯房，里屋有土炕，外屋有灶台，就是灰尘厚了点。五个人动手打扫，扫着地时，小雅「呀」了一声，从炕缝里摸出个东西——是个巴掌大的布娃娃，稻草做的身子，粗麻布缝的脸，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，直勾勾地盯着人。
「这啥啊？」小周凑过来看，「看着有点吓人。」
林夏拿过布娃娃翻了翻，娃娃背后缝着块红布，上面用墨写了个字，看不清是啥。「可能是以前小孩的玩具吧。」她随手把娃娃放在窗台上，「别管了，先收拾完吃饭。」
他们带了压缩饼干和罐头，就在灶台上架了口锅煮水。水烧开时，雾好像淡了点，能看到隔壁院子里有个人影，是个中年男人，正蹲在墙根编东西，看到他们，头也没抬，埋着脸继续编。
整个村子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，像被什么东西捂得严严实实，连风都带着股土腥气，吹在身上发冷。
傍晚时雾彻底散了，夕阳把村子染成橘红色，看着倒有了点生气。老陈提议去村里转转，熟悉下环境，阿凯拿着探测仪跟在后面，仪器偶尔「滴滴」响两声，信号还是弱。
他们没敢去村西头，就在村东头晃。路过几户人家，门都关着，敲了敲也没人应，只有一户人家的门虚掩着，里面传来「沙沙」的声。
林夏扒着门缝往里看，屋里没开灯，黑黢黢的，借着夕阳的光，能看到墙角摆着几个架子，架子上好像……摆着不少和之前那个布娃娃差不多的东西。
「别看了。」老陈拉了她一把，「老太太说了别乱问，咱们别招人烦。」
林夏收回目光，刚要走，就见那中年男人从旁边的巷子走出来，还是蹲在墙根编东西——这次看清了，他编的是稻草，编得细细的，像人的胳膊腿。他抬眼看了他们一下，眼神直勾勾的，没说话，又低下头继续编。
小周没忍住，凑过去问：「大叔，您这编的啥啊？」
男人没理他。
小雅碰了碰小周，让他别问了。几个人正准备走，就听到村西头传来一阵铃铛声，「叮铃叮铃」，脆生生的，在安静的村子里格外清楚。
「那是啥声？」小周往西边看。
老陈也皱了眉：「别过去。」
但铃铛声没停，还夹杂着隐约的歌谣声，像是小孩子在唱，调子咿咿呀呀的，听不清词。
阿凯的探测仪突然「滴滴滴」响得快了，屏幕上的信号条往上跳了跳，他盯着屏幕：「这信号……好像是从村西头传过来的。」
「别管信号了。」老陈拉着他往回走，「老太太说了别去村西头，咱们回住处。」
回到空房时，天已经黑透了。村里没路灯，只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光，像鬼火似的。他们点了带来的露营灯，围坐在炕上吃饼干，没人说话，白天那股压抑感又涌上来了。
「你们觉不觉得，这村子有点不对劲？」小雅小声说，「除了那个老太太和编稻草的大叔，咱就没见过第三个人了。而且他们都不说话，怪怪的。」
「可能就是孤僻吧。」老陈嘴上这么说，眉头却没松，「山里村子，不都这样？」
阿凯摆弄着探测仪，眉头皱得更紧：「不对。我这探测仪能测电磁辐射，也能测些异常的能量场。刚才在村西头方向，我测到的不是普通的电磁信号，更像是……某种高频振动产生的能量场，而且很有规律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