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静默了一瞬。
随即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声！
“他…他疯了不成？放弃了金龙卵？！”
“那是什么玩意儿？一条快死的草蛇？哈哈哈！”
“自暴自弃也没这样的吧？凌云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，神志不清了？”
长老席上的诸位长老，脸色也从期待变为错愕，继而铁青。主持长老胡须颤抖，厉声道：“凌云！你在做什么？！还不快去契约金龙灵宠！此等场合，岂容儿戏！”
凌云对所有的嘲讽与呵斥充耳不闻，只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拂过草蛇那枯槁的鳞片，感受着其下蕴藏的、足以撼动寰宇的恐怖力量。
“长老，”他抬头，声音平静无波，“弟子已选定了伙伴，便是它。”
“胡闹！”长老气得几乎要拍案而起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清越又带着急切的声音响起：“长老息怒！或许堂兄他…他只是一时想岔了，或是自知天赋不足，不敢亵渎金龙神威呢？”
凌清羽快步走出人群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不解，眼神却灼热地盯着的金龙卵。他转向凌云，痛心疾首：“堂兄，你怎能如此任性？此乃宗门大事，岂能因你一人之心绪而儿戏？快向长老赔罪，契约金龙要紧！”
他这话看似劝解，实则句句坐实了凌云任性妄为、自不量力。
凌云看着他这副虚伪的嘴脸，心中冷笑，前世正是这番表演，骗过了所有人。
“我意已决。”凌云语气淡漠，“金龙，谁爱要谁要去。”
凌清羽眼底瞬间爆发出狂喜，几乎要掩饰不住。他强压着上扬的嘴角，假意叹息一声：“堂兄，你…唉，既然如此，为了宗门，为了不使金龙蒙尘，弟子凌清羽，愿尽力一试！”
他迫不及待地走上前，将手按在那金龙卵上。金光大放，契约符文顺利达成，龙卵裂开，一头尺长的金色小龙飞出，亲昵地盘绕在凌清羽手腕上，龙吟清越，神骏非凡。
全场目光顿时被这新生的金龙吸引，赞叹声、羡慕声不绝于耳。
与之形成惨烈对比的，是凌云手中那条死气沉沉、灰扑扑的草蛇。
凌清羽感受着金龙传来的强大力量，志得意满。他轻抚着小金龙，看向凌云，眼中的嘲讽与轻蔑再无掩饰：“堂兄，看来这金龙与我才是有缘。你既选择了那…呵呵，‘非凡’的伙伴，日后可莫要后悔才是。只是我着实好奇，你带着这么个废物，日后是打算…帮宗门除草么？”
哄笑声再次响彻广场，比之前更加剧烈。
“清羽师兄说得对！废物配草蛇，真是绝配！”
“赶紧下山去吧，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！”
“以前还以为他是个天才，原来是蠢材！”
无数恶意的目光和嘲讽如同冰雹砸向凌云。高台上的长老们亦是摇头叹息，彻底对他失去了兴趣，目光全都聚焦在契约了金龙的凌清羽身上，满是赞赏。
凌云孤身立在角落，承受着所有的奚落与白眼。
他却浑不在意，只是低头，用只有自己和怀中草蛇能听到的声音，极轻极轻地说：“他们都笑你我…真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