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，” 我喉咙干涩，试图挣扎，“我不会……府上有专门的咖啡师……”
“不会？” 他抬眼，黑眸里没有任何温度，“那就学。天亮前，你必须会。” 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3
凌晨三点。
厨房冰冷的白炽灯下，只有研磨咖啡豆单调的“沙沙”声和我疲惫的身影。
我对照着手机教程，一遍遍尝试，手指被磨豆机震得发麻，浓郁的咖啡香气此刻闻起来只令人作呕。
五点睁眼就要喝咖啡？这分明是酷刑。
五点整，陆尘舟准时出现在餐厅。
他穿着丝质睡袍，头发微湿，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，与我的狼狈憔悴形成刺眼对比。
我端着咖啡的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。
他接过骨瓷杯，优雅地抿了一口。
“噗——太苦，倒掉。” 杯子被随意搁在桌上。
第二杯。
“酸得倒牙，重做。”
第三杯。
“温度不对，凉了。”
第四杯。
“奶加多了，盖住了豆子的风味。你是猪吗？这点事都做不好？”
当第四杯咖啡再次被否定时，陆尘舟的耐心似乎耗尽。他猛地抄起杯子，狠狠砸在我脚边的地板上！滚烫的褐色液体和锋利的白色瓷片瞬间炸开！
“啊！” 剧烈的刺痛从小腿传来，滚烫的咖啡浸透了裤袜。
我下意识缩脚，一块尖锐的碎片划过脚背，鲜血立刻渗了出来。
“林薇！” 陆尘舟的声音带着暴怒，他几步跨到我面前，阴影完全笼罩住我，“你自己尝尝！五年了，你怎么还是这么蠢！什么都做不好！”
他的胸膛剧烈起伏，眼中燃烧的怒火下，似乎翻涌着更深沉的东西。
恐惧、委屈、连日的疲惫和巨大的压力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。
我猛地抬起头，直视着他燃烧的眼睛，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：“既然我做什么少爷都不满意，为什么不干脆把我辞退！”
陆尘舟像是被我的话狠狠刺了一下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下一秒，更汹涌的怒火席卷而来。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，声音低沉而危险：“才两天就受不了了？林薇，你当年玩消失的时候，想过别人是什么感觉吗？想过我像个傻子一样找了你多久吗？！”
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无处诉说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我不管不顾地回视着他，声音尖利：“所以你还是在意！在意五年前我甩了你，你早说啊你是陆氏集团的少爷，我怎么会甩了你，我巴结你还来不及。”
这句充满自毁意味的狠话脱口而出，带来的却不是快意，而是更深的刺痛和铺天盖地的懊悔。我有什么资格对他发泄？是我亲手推开他的。
看着他瞬间变得错愕、受伤、继而更加冰冷暴戾的眼神，我知道，我又一次把事情推向了更糟的境地。
他盯着我，眼神变幻莫测，最终只剩下冰冷的死寂。
他什么也没再说，只是沉默地转身，离开了餐厅，留下满地狼藉和浑身狼狈、脚背渗血的我。
没过多久，管家找到了在角落清理伤口的我，递来一管药膏，眼神复杂：“少爷指名要你整理他的衣帽间。这药……拿着。陆家从不苛待下人，但少爷他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