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聿修。
我猛地站起身,冲进卧室,反锁了房门。
我靠在门板上,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。
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。
如果,谢寻就是傅聿修……
那他这三年,都在演戏?
他伪造了死亡,换了一个身份,潜伏在我身边,和我结婚生子。
他到底想干什么?
我想起他对我的好,他对我的温柔,他对我的百般呵护。
这一切,都是假的吗?
都是他精心设计的骗局?
我不敢再想下去。
我怕我会疯掉。
晚上,谢寻回来了。
他像往常一样,给了我一个拥抱,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。
我僵硬地靠在他怀里,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“我今天……不太舒服,可能有点感冒。”我找了个借口,从他怀里挣脱出来。
“是吗?那我给你找点药。”他担忧地伸手,想探我的额头。
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躲开了他的触碰。
谢寻的手僵在半空中,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。
“笙笙,你怎么了?”
“我没事。”我低下头,不敢看他的眼睛,“我先去睡了。”
我逃也似的跑回了卧室。
躺在床上,我烙饼一样翻来覆去,怎么也睡不着。
半夜,我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。
我立刻闭上眼睛,装作熟睡的样子。
谢寻轻轻起身,走出了卧室。
我竖起耳朵,听到他走进了书房。
过了很久,我听到书房里传来压抑的,痛苦的低吼。
像是野兽在绝望中挣扎。
我的心,也跟着揪成了一团。
第二天,我借口带糯糯去体检,偷偷拿走了谢寻掉落在枕头上的一根头发。
我找了一家最权威的鉴定中心,做了三份DNA检测。
一份,是我和糯糯的。
一份,是糯糯和谢寻的。
还有一份,是我从傅聿修老宅里,他曾经用过的梳子上,找到的一根头发,和糯糯的。
6.
等待结果的三天,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我每天都活在巨大的煎熬中。
我既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,又害怕我的猜测是对的。
谢寻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疏离,他试图和我沟通,但我总是找各种借口避开。
我们之间的气氛,降到了冰点。
这天,我接到了鉴定中心的电话,通知我去取报告。
我把糯糯交给保姆,一个人开车去了鉴定中心。
拿到那三个牛皮纸袋的时候,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。
我没有立刻拆开,而是将它们紧紧抱在怀里,像抱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。
我开车去了海边。
坐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,听着海浪一遍遍拍打着礁石。
我终于鼓起勇气,拆开了第一个信封。
是我和糯糯的。
“经鉴定,喻笙女士为孩子的生物学母亲。”
意料之中。
我深吸一口气,拆开了第二个信封。
是糯糯和谢寻的。
我的目光,死死盯住最后那一行结论。
“经鉴定,排除谢寻先生为孩子的生物学父亲。”
轰的一声。
我脑子里的那根弦,彻底断了。
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但当冰冷的现实血淋淋地摆在面前时,我还是感觉到了窒息般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