糯糯,不是谢寻的孩子。
我的丈夫,骗了我。
那最后一个信封,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打开了。
答案,已经不言而喻。
我将那份报告揉成一团,狠狠砸在地上。
眼泪,终于决堤。
我不知道在海边哭了多久,哭到最后,眼睛又干又涩,再也流不出一滴泪。
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谢寻的电话。
“你在哪?”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传来他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:“我在公司,怎么了笙笙?声音怎么这么哑?”
“你回来一趟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好,我马上回来。”
挂掉电话,我捡起被我揉成一团的报告,抚平,连同另外两份,一起放回了包里。
我开车回家。
当我推开家门时,谢寻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。
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,立刻站起身,快步向我走来。
“笙笙,你眼睛怎么了?谁欺负你了?”
他伸出手,想像往常一样抱我。
我侧身躲过,将包里的三份鉴定报告,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谢寻,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?”
谢寻的目光落在那些报告上,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。
他没有去看报告的内容,只是抬起头,死死地看着我。
那双我曾经最迷恋的,温柔如水的眼眸里,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。
良久,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“你……都知道了?”
“我该知道什么?”我冷冷地看着他,“知道我儿子不是你亲生的?还是知道,我睡了三年的丈夫,根本就不是谢寻?”
我一步步逼近他,将最后一个信封里的报告抽出来,甩在他脸上。
“傅聿修,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!”
纸张轻飘飘地落下。
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:
“经鉴定,傅聿修先生为孩子的生物学父亲,亲权概率为99.99%。”
谢寻,不,应该是傅聿修,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
再睁开时,那双眼睛里的温柔和伪装,已经尽数褪去。
取而代之的,是让我熟悉又恐惧的,偏执和疯狂。
他笑了。
“笙笙,我演得不好吗?”
“这三年,你不是很开心吗?”
7.
“你这个疯子!”
我扬起手,用尽全身力气,给了他一巴掌。
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。
傅聿修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,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。
他没有躲,也没有生气,只是缓缓地转过头,伸出舌头,舔了舔嘴角的血。
那双黑沉的眼睛,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,要将我吸进去。
“是,我是疯子。”
“从你离开我的那天起,我就疯了。”
他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
“我给你打了一千三百二十六个电话,你一个都没接。”
“我给你发了九千八百五十四条信息,你一条都没回。”
“我去你家楼下等你,等了七天七夜,你连窗帘都没拉开过一次。”
“喻笙,你怎么能那么狠心?”
他的声音里,充满了委屈和控诉,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我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气得浑身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