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长的脸更白了，抓着我的胳膊，声音都变了调：“你别瞎说！人死不能复生，哪有什么鬼啊神啊的，肯定是你太紧张了，出现幻觉了！”
话没说完，护士站的电话突然响了，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护士长接起电话，听了两句，脸色骤变，挂了电话就往外跑，我跟在后面，听见她跟值班医生说：“刚才急诊来电话，说警察送过来一个病人，浑身抽搐，嘴里喊着‘别杀我’‘我错了’，还说看见个穿粉色卫衣的姑娘跟着他，让我们赶紧准备抢救！”
我心里一紧，想起杨梓念名字的声音，下意识问：“那个病人叫什么名字？”
护士长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满是惊恐：“警察说，他叫王浩，是下午那起案子的嫌疑人之一！”
我浑身一僵，站在原地，看着护士长和医生跑进急诊室，脑子里全是杨梓在冰柜里说的话，“第一个，已经尝到滋味了。”
那天晚上，王浩没抢救过来，死的时候，手指被生生掰断了两根，和杨梓的一样，脖子上还有道红印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，法医检查的时候，还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颗塑料珍珠，和杨梓项链上的一模一样。
警察问他同伴的时候，同伴说王浩从巷子里跑出来后，就一直说看见个穿粉色卫衣的姑娘跟着他，还说姑娘手里拿着半块镜子，要杀了他，直到刚才晕倒前，他还在喊 “别掰我的手指”。
第二天我请了假，在家躲了一天，一闭眼就看见陈念那双怨毒的眼睛，还有她攥着碎镜子的手，晚上睡觉的时候，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念名字，一个一个，念得又慢又狠，吓得我开了一晚上的灯，不敢合眼。
可第三天上班，护士长又找了我 —— 杨梓的姐姐杨雨来了，哭着说要取妹妹的遗物，说妹妹生前最喜欢的那串珍珠项链不见了，警察说项链应该还在太平间里，让她来问问。
“就去看看，确认一下项链在不在，老周跟你一起去，没事的。” 护士长拍了拍我的肩膀，语气里带着点恳求，“现在医院里都在传杨梓的事，没人敢去负二层，只有你去过，知道位置。”
我没办法，只能答应，老周也说陪我一起去，还从库房里拿了把桃木剑，说是他老家带来的，能辟邪。
我们往负二层走的时候，电梯里很安静，镜面没再出现影子，可我总觉得背后发凉，像有人贴着我的后背站着，呼吸都能吹到我的脖子上。
负二层的走廊比前两天更冷了，应急灯全亮着，却照不暖那股子从骨头里渗出来的冷。
这次里面到没有出什么动静，老周拿着桃木剑，快速的走到冰柜旁打开抽屉吗，可他的手刚碰到就被一股力量甩了出去撞到墙上晕了过去。
王妍见状，想要托着老周往外跑，可门却被关上了，杨梓也从冰柜里爬出来，眼睛里还滴着鲜红的血，。
王妍已经吓得爬不起来，只能扯着嗓子大喊：“我没伤害你，求求你放我。？”
杨梓爬到她面前用恶毒的眼神盯着她，他们掰断我手指的时候，我喊救命，巷子里那么多人，有谁出来帮我？那个卖水果的张婶，扒着门缝看；那个修自行车的老刘，笑着跟旁边人说‘小姑娘长得俊，可惜了’；还有你 ——” 她突然盯着我的眼睛，语速又快又冷，“你上周三夜班，是不是从巷子口走过，听见我喊救命，你却加快了脚步，还捂了耳朵，对不对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