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给面子？”林皓笑了，身体前倾，把手里的酒杯往前递，雪茄的烟味混着酒气扑面而去，“我林皓敬的酒，还没人敢不喝。”
压力无形地弥漫开。音乐还在响，但包房里的空气凝滞了。有人试图打圆场：“皓哥，小姑娘家……”
林皓一个眼风扫过去，那人立刻噤声。
苏晚的脸色白了些，手指蜷缩起来，仍坚持着：“真的不会喝，抱歉。”
那点残留的、披着文明外衣的耐心，瞬间被酒精和一贯的顺遂碾碎了。林皓猛地抓住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她痛呼一声，整个人被粗暴地拽到沙发上，跌坐在他旁边。浓烈的陌生男性气息和烟酒味包裹了她。
“装什么纯？”他贴着她耳朵，声音压低了，带着不容错辨的恶意和滚烫的酒气，“跟着我，比你写一百首破歌强……”
“放开！”苏晚挣扎起来，是真的怕了，声音发颤，手抵着他的胸口。
周围的起哄声、口哨声、音乐声，嗡嗡地混成一片，刺激着林皓的耳膜和神经。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，点燃了他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邪火。众目睽睽之下，他的权威被挑战了，面子被拂了。
他把她往怀里死死摁，另一只手不规矩地往下探，嘴试图去堵她的惊呼。
混乱中，不知是谁撞倒了桌上的酒瓶，清脆的碎裂声像按下了某个暂停键。
苏晚趁他略微分神，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！
林皓猝不及防，向后踉跄了一下，后背撞到冰冷坚硬的大理石茶几边缘，疼得他龇牙咧嘴。雪茄掉了，火星湮灭在酒渍里。
彻底的寂静。所有人都愣住了，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。
林皓慢慢直起身，额角青筋跳动。众目睽睽之下，他被一个女人推开了，还被看了笑话。羞耻、暴怒、一种彻底失控的狂躁，像汽油泼进了火里，轰地烧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。
他盯着那个正惊恐地往后缩、试图逃离的女孩，眼神阴鸷得吓人。
“妈的……”他低吼一声，抄起茶几上那个沉甸甸的、用来冰酒的钢制冰桶。
“皓哥！”有人惊叫。
太晚了。
手臂抡圆了砸下去，带着所有扭曲的欲望和暴戾。
沉闷又刺耳的撞击声。一下，两下……
挣扎停止了。求饶的呜咽消失了。
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。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，和脚下那一滩迅速漫延开的、暗红色的、温热粘稠的液体。原本洁白无瑕的连衣裙，被染得不成样子。
冰桶从他脱力的手中滑落，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，滚了几圈。
林皓茫然地站着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看着那片刺目的红。指尖还在微微发抖，不是因为害怕，是一种狂怒发泄后的虚空和麻木。
包房里死一般寂静。刚才那些喧闹追捧的人，此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，脸色惨白，惊恐地看着他，看着地上那具不再动弹的身体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也许只有几秒，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。
尖利的、撕破粘稠空气的惊叫声，终于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，红蓝闪烁的光刺破了“铂金时代”门口纸醉金迷的霓虹。没有粉丝拥堵，没有镜头追逐，只有无数双躲在暗处的、惊恐又兴奋的眼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