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们剥去她的尊严,却剥不下那枚戒指。
拍卖当天的下午,阮星晨的高烧终于退了。她浑身发冷,四肢沉重得像灌了铅,但意识却比前几日清醒了许多。
囚室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,她知道——今天就是被拍卖的日子。
“起来!该准备了!”囚室门被粗暴的打开。
阮星晨被拖出去时,双腿几乎支撑不住重量,只能任由两个守卫架着胳膊,赤脚踩过冰冷的水泥地面。
“这批货质量不错。”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过来,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打量,“尤其是这个,洗干净绝对能拍个好价钱。”
接着,她被带进一间冰冷的浴室,瓷砖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污渍。
“脱。”看守冷冰冰地命令。
阮星晨颤抖着攥紧衣领,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。
“这华国妞儿还挺倔。” 另一个看守用泰语调侃,“不知道今晚拍走时还能不能这么硬气!”
他们粗暴地扒掉她破烂的衣衫,没有温水,没有沐浴露,只有高压水枪里喷出的冷水,混着刺鼻的消毒水味,劈头盖脸地浇下来。
冰冷的水柱直接冲在她身上,刺骨的寒意让她瞬间清醒,消毒液的味道呛进鼻腔,呛得她剧烈咳嗽。
粗糙的刷子刮过皮肤,留下道道红痕,仿佛她不是人,而是一件需要消毒的商品。
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,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冷光灯下泛着微弱的光,阮星晨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护住它。
“这是什么?”看守抓住她的手腕,用力掰开她的手指,“拍卖前不准戴任何首饰!”
他粗暴地拽着戒指,可银戒像是焊死在阮星晨的手指上,纹丝不动。
“该死的!”看守骂了一句,从口袋里掏出润滑剂抹在阮星晨指根,再次用力撕扯。
阮星晨疼得闷哼一声,指节被扯得通红,可戒指依然卡在原来的位置。
“算了算了,时间来不及了!”另一个守卫不耐烦地说道,“反正戴在手上也不影响验货!”
看守悻悻地松开手,不耐烦地扔给她一套几乎透明的蕾丝内衣:“赶紧穿上!别耽误时间!”
阮星晨颤抖着穿上,听见隔壁传来女孩的哭喊和男人的狞笑。
“消毒”结束后,她被带进一间灯光惨白的准备室。铁架床上铺着塑料布,角落里堆着各种针剂和医疗器械。
“躺上去。”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戴上橡胶手套,这是"上等货"的例行检查,确保她们是否真的是完璧之身、有没有传染病或碍眼的疤痕。
阮星晨被按倒在塑料布上,手腕和脚踝被皮带固定。
冰凉的金属器械贴着皮肤划过,从脖颈到手臂,再到腰腹,每一寸触碰都像冰锥扎在身上。
器械在腿根处放缓动作,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分开肌肤,确认那层薄膜完好无损,这是“上等货”最关键的一项检查,像给商品盖验真章般必不可少。
她盯着天花板某处裂缝,把自己想象成实验室里的人体标本,没有知觉,没有情绪,只是一件任人摆布的物件。
检查完毕后,男人头也未抬地在记录板上划了个勾,接着从托盘里拿起一支注射器,“别乱动!否则扎歪了有你受的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阮星晨声音发抖。
“让你乖一点的东西。”男人漫不经心地回答,酒精棉球擦过她肘窝的皮肤,冰凉刺骨。
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,阮星晨猛地绷紧身体,药物流入血液的速度比她想象的更快。
先是指尖发麻,然后是四肢,最后连视线都开始模糊,她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,试图保持清醒,但手指已经不听使唤。
“骁寒…哥哥…”她在心里无声地呼唤,“如果你真的是王…求你来救我…”
左手无力地垂落,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——
永昼。